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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來越奇怪了,明明她有錯在先,明明他是高不可攀的攝政王,她是怎麼……敢這麼任性,甚至敢跟他爭吵的。
或許是家宴上的那幾杯酒,作了惡吧。
沈行鈞看著她,重重嘆了口氣。
「先出去吧。」他心裡頭堵堵的,「別在這吵了。」
「……什麼?」
「出去。」他又重複了一遍,「別在這裡吵。」
「好。」
青杏用力抹了把眼淚,提著衣裙便兀自闖入了風雪中,刺骨的寒風颳在臉上颳得生疼,她也沒有等他,自顧自地同他帶來的宮女們走了。
他讓她出去,是在趕她走嗎?
那她走就是了!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屋內,沈行鈞緩緩蹲下,拾起那盞宮燈。
似是頭痛難忍,他用力在幾個穴位上揉了許久,那痛苦的神色才稍緩了些許。
他提著燈,一點點縱著那光亮湊近破舊的桌案,那桌上用小劍刻成的四個形狀各異的紋樣依舊清晰可見,每一個都被鮮血淋過,留下斑斑駁駁的暗色血跡。
唯有最後一個,像是篆刻之人氣力盡了,只刻了一半,卻比先前的每一個淋上的血都要多。
沈行鈞坐到凳子上,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撫過那些乾枯的血痕。
良久,他閉上眼睛,鴉羽般的長睫竟罕見的有些濕潤。
他聲音沙啞:「……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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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行鈞從小宮殿出來時,家宴已然快要散了。
問過方才的宮女,皆言王妃已先行回府,他也便沒讓人跟著,一個人緩步往回走,路上的雪愈發厚了,東街元夕夜的熱鬧也早早散去,僅有幾個動作慢的攤販,還在雪中收拾著自己的燈籠與面具。
「你這個怎麼賣?」
攤販聞聲抬頭,見眼前一位玄色長袍的貴人正指著自己剩下的最後一盞兔兒燈,面上一喜。
「公子,這是最後一盞啦,您看著給,多少都行,我也省得往回帶。」
沈行鈞微微頷首,放了一兩銀子上去,便轉身離開了。
「誒,公子,用不了這麼多……」
他沒再理會了,雪夜終究有些冷,他漸漸加快了步子。
邁進王府主院的那一刻,空中清晰地傳來藤鞭入骨的駭人聲響,他冷眼瞧過去,少川端端正正跪在雪地里,藤鞭一下下重重甩在他身後,那常穿的湛藍色侍衛服,早已被血染成了鮮紅的模樣。
見自家殿下回來了,那行刑的小護衛停了手,拱手道:「殿下,您吩咐的三十鞭,如今還剩下七鞭,您看……」
「打。」
得了命令,小護衛再一次高高揚起了藤鞭,許是被主子盯著,他分毫不敢懈怠,落手鞭鞭見血,直到最後一鞭落下,少川終是低呼一聲,渾身卸力癱軟在地上。
沈行鈞冷著一張臉站在他跟前:「頭抬起來。」
少川不敢怠慢,將身子撐起來,仰起一張幾乎毫無血色的臉,蒼白的唇微動了下,似是在喚「殿下」。
他抬手掐過他的下頜,生生逼得少川直視著自己。
「膽子大了。」沈行鈞聲音不大,卻如柄鋒利的劍一般令人膽寒,「覺得本王最近給你好臉色多了,還是覺得活夠了?」
少川微微抖著,一副嗓子幾乎啞掉:「屬下知罪,求殿下饒命。」
「知道她拿著母妃的東西,為何瞞下不報?」他手上力道又大了些,「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你不明白?」
「屬下……屬下擔心您……生王妃的氣。」
「擅作主張。」
沈行鈞冷笑一聲,甩開了他。
「你這隨侍的位置,不必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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