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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黄茂德却有些懵懵然，竟然问：“我先回答哪个？”
梁尚乾喉咙里喷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按顺序来。”
黄茂德之前在现场敢于顶撞他的气势彻彻底底被其压制住了，怯怯地嗫嚅道：“对于他的个人情况我不大清楚……”
“说你清楚的。”梁尚乾再一次打断他，一脸的嫌弃。
点了点头的黄茂德马上道：“他在南京的职务跟武汉大致相当，在那边是有家小的。我不止一次听他提及他夫人给他生了个既漂亮又聪明的宝贝儿子，听人说他前面两个都是闺女。至于他的家眷目前具体在南京还是武汉，我就不清楚了，这个不是随便能打听的，也没听人提起过。”
“他这一年里去没去过南京？”梁尚乾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黄茂德，眼里射出一缕期盼之光。
吴岩的心不由一凛，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关键。
“没有，”黄茂德竟然举手发誓，“我敢保证，这一年他一直呆在汉口，别说没去过南京，其他地方也没有。”
梁尚乾一个转身面向了坂相忝，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坂相忝课长，请你马上办一件事，处理一下那个人……”挥手指向双面镜那方的刑讯室。“脸部的伤口，拍下他的脸部照片，立刻下发到武汉三镇的各派出所直至各街道里弄的保甲长，他的家眷只要在武汉，应该不难查出来。”
神情一下亢奋起来的坂相忝立刻向山田歪了歪脑袋：“立刻去办，要快。”
梁尚乾重新坐了下来对黄茂德挥了挥手：“你继续。”
匆匆点了下头的黄茂德仓皇地站了起来说：“关于是个什么样的紧急会议，这个我的确一无所知。接到的通知是务必准时出席，我已经跟坂相忝课长说过了。这个……如果可能的话，拿下他……”他指了指隔壁房间。“就什么都清楚了。”
梁尚乾也站了起来对黄茂德点着头说：“不错，你扳回了一局。”
被他点了一下的黄茂德连忙摇摆着手诚惶诚恐道：“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请您千万别误会，也请您一定原谅我昨晚的无礼。”他还知道现在已过午夜了。
“无所谓，”梁尚乾转过身来面对坂相忝，“我的事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了。折腾了半宿，我可以走了吗？”
“这个……”坂相忝尚在犹豫，梁尚乾接上话，“有事招呼一声我随叫随到，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干咳了两声的坂相忝道：“梁主任言过其实了，应该说我们一直非常倚重你的。那么请回吧，辛苦了。”
梁尚乾看了隔壁房间一眼，一个穿着白大褂貌似医生的人正用棉签小心地擦拭着周纲堂脸上的鞭痕和鲜血。
周纲堂显然不清楚他们这么做是要干什么，但知道绝非发什么善心，所以用劲摇晃着脑袋不予配合，当看见有人拿着照相机进入房间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愈发地挣扎起来。
山田向两名打手努了努嘴，打手上前一左一右扳住他的肩膀，掐住他的后颈，固定好他面向照相机的脑袋，山田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指拢了拢他的头发，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了，镁光灯一闪，拍照的人抱着照相机争分夺秒地跑出刑讯室。
山田临走，吩咐打手把周纲堂放下来穿上衣服，把烧烙铁的火加大些，别把人给冻死了。
这时候的周纲堂倒是挺配合，把打手扔过来的衣裤慢慢地穿上，眼珠子在眼眶里频频转动着，脑子里思索着小日本突然这么做的意图。
时间距他被捕已经过去了至少五六个小时，自己任凭各种刑具加身没吐一个字，跟他坚强与否没什么大的关系，而是在争取一个相对的时长，他基本做到了，为组织赢得了宝贵的撤离时间。同时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扛得过去，但小日本突然给自己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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