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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虞咬了咬牙,點點頭,也好,如果真的一起輪迴,他必定纏著方楚寒去同一個地方轉世,他們也不會因為年齡而錯過,也不會因為生死而分開。
炎虞拉住方楚寒的手,讓他和自己貼的更緊,朝剛才所指的方向沖了過去。兩人一起進入到赤羽的體內。
魔王發現了異樣,一陣咆哮,不再攻擊結界,而是朝身體內去釋放魔氣。
方楚寒看著魔氣里形形色色的靈體怨念,輕輕抖了下,又怕被炎虞發現,乾脆更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假裝在變換姿勢。
「楚寒,看得見嗎?這些鬼怪你怕不怕。」炎虞抬手握住方楚寒的手。
「看得見,都這麼久了,早就不怕了,12點鐘方向。」方楚寒輕輕側臉,將自己半埋在炎虞頸窩裡,露出雙眼睛,看一會,又收回一會視線。
魔氣都是怨靈、怨念組成的,比普通的鬼魂,更加猙獰,他怎麼可能不怕。那些血肉模糊、那些腹大口小、那些眼珠脫落……哪一個不比以前來騷擾自己的鬼魂可怕百倍。
「炎虞,我們都要好好的。」方楚寒再次忍著害怕和噁心,透過密密麻麻的靈體,看向遠處懸浮在心臟處的菲利普還是赤羽時,對自己也對炎虞說道。
「一定。」炎虞沉吟很久,擲地有聲的回道,同時將周身的靈氣結界,更多的朝後方方楚寒所在的位置進行加固。
「炎虞,你是不是靈力留著有用處?」方楚寒意識到炎虞幾乎都在防守,沒有攻擊。如果是為了到魔王體內去擊破,不會是這樣的方式。
「楚寒,你願意跟我一起輪迴嗎?」他們已經快到達要去的方位了,炎虞甚至自己抬頭,就可以看到菲利普和赤羽。他們的靈體正漂浮在魔王的心臟周圍,每個人的心臟部位都有一根靈脈和魔王的心臟連接,是魔王吸收他們靈力的路徑。
他們的魂魄,已經變得極淡,炎虞必須立即引動靈草。
方楚寒拉著炎虞的手,轉到他的前方,和炎虞對視很久,然後輕輕吻了上去:「我願意。」
炎虞抱住方楚寒,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淚目,哽著嗓子輕聲應答。
他拿出靈草,將靈力瞬間朝靈草體內注入,細小的葉脈開始舒展,瞬間越長越大,一片葉脈舒展向菲利普,將他托起。
一片葉脈舒展向赤羽,一片葉脈舒展向魔王的心臟,一片葉脈伸向炎虞和方楚寒。
炎虞不知道其他兩人如何,但是他自己和方楚寒,被葉脈卷了起來,在綠色的葉子裡,兩人望著對方,方楚寒看著炎虞紅紅的眼眶,先笑了出來。
炎虞的眼神既惋惜,又疑惑,看向方楚寒。方楚寒用手輕輕的把炎虞睫毛上的淚珠蹭掉,說道:「炎虞,你要相信,我們的家人都有能力照顧好自己。既然我們可以將世界恢復清明,那剩下的生活,就是他們各自的體驗,就像我演戲,去體驗不同角色一樣。所以,離開對我們沒有牽絆。反而,我們如果不能一起離開,我真的無法想像,我到了五十幾歲,看著才成年的你,如何下得去手。」
炎虞也笑了起來,額頭輕輕靠向方楚寒的額頭,釋然的回應道:「嗯,我們一起。」
赤嵐看著赤羽的身體漸漸開始燃燒,知道炎虞成功了,顫抖著嘴唇,久久說不出話來。艾米麗、狼妖、鼠妖還有嚴珉,各自趕到,卻終究只能看著赤羽幻化恢復後,淚流滿面。
青山道長,一個人背著降魔杵,坐在廣場的台階上,看著月光傾瀉,他知道自己不能傷感,還有很多魔族餘孽需要自己去清理,卻許久都沒能站起來。
「如果玲瓏塔還在就好了。」青山道長,長長嘆息。
世界,在喧鬧之後,終於恢復了平靜。
熙熙攘攘的世人,根本沒有發現,少了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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