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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结束。
叶海在谷林县客运站下车,直接打车前往刘家村。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半个多小时一晃而过,叶海来到了刘家村。
“请问一下,刘建民家是在哪里?”
叶海操着宁水本地方言,向一个中年妇人问路。
“刘建民?你说哪个刘建民?”
中年妇人反问道。
还有好几个刘建民?
叶海被问的一脸懵逼,随即反应过来,既然这里是刘家村,那肯定大部分姓刘。
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民、建国、建业、建军……这种名字简直不要太多,重名很正常。
叶海掏出手机,找出之前看过的刘建民的照片,拿给中年妇人看,“就是这个刘建民。”
“哦,村北头的刘建民啊……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走到头朝右拐,拐进去之后……”中年妇人顿了顿,继续道,“拐进去之后,你再问其他人吧,他家挺偏的,我说了你也记不住。”
叶海点了点头,村子里弯弯绕绕,中年妇人跟他说太多,他也确实记不住。
问了好几个人,叶海终于来到刘建民家。
朱红色木门看起来挺喜庆,不过油漆大半脱落,看起来有点萧瑟。
此时木门前正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眼睛很大,身材瘦弱,因为脸色的原因,小女孩谈不上多好看,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灵气。
叶海看着小女孩,耳旁回想起问路时,指路的人说的话。
“刘建民呀,也是真可怜,老婆跟人跑了,只剩下一对父女相依为命,女儿还查出了重病……”
“可怜那么水灵的小姑娘,却是个早夭的命……”
“啊?你问是什么重病啊?”
“白血病。”
叶海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
……
“爸爸,我疼。”
“囡囡你再坚持一下,等你不疼了,爸爸给你买罐头吃,好不好?”
小女孩看着爸爸又心疼又愧疚的眼神,她咬了下唇,扬起笑脸说道,“爸爸,其实我是骗你的,我不疼的……”
父亲帮小女孩擦去额头渗出的汗水,偷偷抹了把眼泪。
小女孩的疼痛越来越严重,父亲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
这天,父亲眼中闪过一抹坚决,他对小女孩说:
“囡囡,爸爸这次出去一定给你凑齐做手术的钱,等做完手术,你就不疼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女孩见到的父亲的最后一面,就是朝阳下,父亲转身离去的背影。
……
小女孩坐在大门口晒太阳,脑中浮现出父亲最后离开的画面,她喃喃地道:
“爸爸,你回来吧,咱不治病了,囡囡治不好了,太疼了……这钱还不如留着给你养老,反正就像妈妈说的,囡囡只是个赔钱货,只会花钱……”
踏踏。
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干净的运动鞋映入眼帘,小女孩感觉头顶的阳光似乎被什么挡住了。
她正要抬头,温和的声音响起:
“囡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