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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有,大舅哥說&l;還真當屋裡那人是當初的秀才相公,也配吃咱們家的肉?&r;既然話已經這麼說了,那我還能厚著臉皮去吃你家酒肉?&rdo;
他笑得越發響亮:&ldo;今日其實我也不肯插手的,君子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可惜那姓展的竟然打到雲娘頭上,我就不能不出手了。泰山老大人,今日事畢,且告辭了。以後再有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你也別指望小女婿能幫上什麼忙。&rdo;
說完,就一拱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於名。
聽到周楠這一通諷刺,楊六爺面上羞得通紅:&ldo;賢婿,賢婿,這話怎麼說的……咳,請留步,請留步啊!&rdo;
可惜,周楠行得極快,已經去得遠了。
……
&ldo;相公,你今天說了這話,也不知道爹爹和兄長會傷心成什麼模樣?&rdo;從泉水村出來,雲娘一路小跑地跟著周楠走了好一段路,有些微喘。
見丈夫和父親翻臉,她神色黯然。
周楠放慢了腳步,嘆息一聲:&ldo;雲娘啊雲娘,你心善是個優點,可有的時候實在太懦弱了。或許你不是這樣的人兒,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那是因為你太沒有原則了。這人,只要有了原則,有所為,又所不為,別人自然不敢來生事。你父兄以前那麼欺負你,今天我就得替你把這個場子找回來。&rdo;
&ldo;是的,相公說得是。&rdo;雲娘還是有點鬱悶。
周楠突然問:&ldo;對了,方才為夫狠狠訓斥泰山和大舅哥,你是不是有種揚眉吐氣之感?&rdo;
&ldo;那可是我爹,這麼想不孝的。&rdo;雲娘吃了一驚,半晌才輕輕說:&ldo;有點。&rdo;
&ldo;什麼有點?&rdo;周楠裝著聽不清楚地問。
&ldo;是有點。&rdo;
&ldo;高興了你就大聲喊出來呀!&rdo;
&ldo;是有點。&rdo;雲娘的聲音大起來,眼睛裡全是喜色,然後&ldo;撲哧&rdo;一聲笑起來。
兩人放聲大笑,笑聲在山間激起陣陣回音。
總體來說這還算是一次叫人愉快的探親,雲娘終於將鬱積在胸中多年的悶氣發泄出去。她高興了,周楠也就高興了。
唯一不美的是沒吃到豬肉,昨天只喝了了一碗棒子骨熬黃豆湯。
一想到這裡,周楠就恨意難消。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轉眼就到了暮春時節,地里的稻子茁壯成長,有蛙聲十里出山泉。
農戶人家的活半年到頭就沒有幹完的時候,即便距離夏收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薅草、施肥一樣都不能落下。也就清明、中元、春節三個日子可以休息幾日。
今日正是掃墓祭祀祖先的日子,鄉村里到處都是燒紙錢的煙霧和鞭炮聲。
最後一鍬土鏟到墳頭,一個村民又在上面栽了一叢茅草,這座新墳算是大功告成。過來幫忙的幾人同時拱手:&ldo;楠哥兒,弄好了,該如何謝我?&rdo;
周楠哈哈一笑:&ldo;你們可是知道的,我和雲娘半年才三百斤黃谷的入項,哪裡有錢去買酒肉給你們吃。你們今天能夠過來幫我起新墳,這個情分我記住了。別的沒有,也就一壺茶,幾樣上次進城買回來的點心。&rdo;
幾人笑道:&ldo;有茶有點心就好。&rdo;於是,幾人就圍坐在一起,一邊喝茶一邊閒聊。
&ldo;雲娘,來跪下磕個頭,拜一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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