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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体坐起来，陌生的感觉时刻提醒着他昨晚都发生过什么。
垂下的视线触到了胸口，那些感觉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令人作呕。
反胃感汹涌而至，江帆猛地捂住了嘴唇，将那些屈辱的声音生生咽了回去。
黎烬倒水的动作带着几分无措，一个晚上的反省终于让他收起了那些狂妄自大，甚至矫枉过正的小心翼翼起来，“又恶心了吗？医生说你……你要维持情绪稳定，深呼吸……”
他把盛满温水的杯子递了过去，却对上了一双染了恨意的双眸。
黎烬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手一抖，杯子里过满的水溅到了手上，带来一股烫伤的错觉。
他知道，他终于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江帆就那样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好像要把他一点一点的拆开，好好看清自己那么那么喜欢的人，内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一样。
他握住了距离黎烬的手最远的杯底，就着这个姿势把里面的水猛地往上一泼——哗啦一声，浇了黎烬满头满脸。
黎烬猝不及防的咳嗽起来，他松了手正想去擦，江帆就一起卸了力，任由那杯子砸在地上，砰地摔成满地碎片。
黎烬的心都跟着那刺耳的声音抖了抖，江帆却看也不看对方狼狈的模样，径直走下床去了浴室。
他洗了很久，直到热水器里的水一点一点的变凉，直到身上尽数都是大片的擦伤和血痕。
胸口空空荡荡的透着风，刮来一股铁锈味的凉意——他似乎都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了。
他对一切都感到厌恶，无论是江谨深，江墨，黑市，还是黎烬。
他想把他们统统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