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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总有些血腥的场景挥之不去，胸腔里的甜腥味不遗余力的混淆着梦魇与现实。
他突然感觉到了畏惧和后悔。
他停下了脚步。
不、不……鸢罂是个魔鬼，他对自己几次三番的忍让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跟言轻有些相似之处罢了。
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所以、所以……
“砰！砰砰！”
江帆的脑子里嗡了一声，周身酸麻下竟是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头痛苦的闷哼起来。
耳边仿佛有无数虫鸣鸟叫，它们将他的神经拉成一条无限绷直的线，让他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极度应激的状态。
江谨深临死前的模样又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眼前，但不同的是，那张脸正在经由脑海主人的替换，变成另一个熟悉的模样。
“不、不！不会的……不会的！”江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前出现了一片缺氧的白斑。
脚步声越发靠近了。
一只手攥住了他的头发，将他强行扯了起来面向自己——在朦胧模糊的视线中，江帆看见了鸢罂脸上被喷溅到的红色。
“嗯？你哭了？”鸢罂似是有些稀奇，又觉得这样的江帆总算有了些意趣，甚至还恶趣味的用安慰的语气说：“别担心，他不会痛苦很久的。”
江帆痛笑了一声。
他就着鸢罂的力道仰着头，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嘴角却偏生扯出一个满含报复的笑来：“看看你这令人作呕的样子，你还好意思问言轻为什么背叛你？”
他看着鸢罂瞬间变沉的脸色，一边笑一边咳，“真是好笑，人家已经脱离苦海重回人间去了，你还自作多情的追忆缅怀，我告诉你，这次带人围剿你的就是言轻本人，拖着那样的身体也要亲自来抓你，你猜他到底有多恨你？”
他驾轻就熟的将鸢罂惹怒，甚至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痛快，但鸢罂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没关系，他恨我，但好歹我还有命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倒是可惜了千里迢迢赶来见你的黎烬，我看他对你，未必没有真心呢。”
鸢罂松了手，看着江帆无力的瘫软在地，蓦地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说起来，你好像很崇拜言轻，所以才一直向着他说话？”
原本用于威慑和压迫的信息素逐渐变了意味，就好像一把坚硬的铁锤瞬间散成了漫天的蒲公英，让人心中发痒。
这个感觉，江帆太熟悉了。
反胃感瞬间就涌了上来，江帆捂着抽痛的胃部不停的干呕起来。
“瞧瞧你这副可怜的样子，跟你所崇拜的人一样的懦弱无能。”鸢罂双臂交叠，冷眼看着他痛苦痉挛的模样，“在我刚把他关起来的时候，我经常用信息素惩罚他，他当时的表情可真有趣啊。omega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不管心里多么抗拒抵触，只要受到信息素的诱惑，就什么都忘了，多美妙啊，你说是吧？”
江帆抖着嘴唇，抬起的视线中竟然带着一股让人后颈发凉的杀气。
鸢罂对上这眼神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对对，就是这个眼神，他当时也是这样的眼神，真是让人怀念！”
信息素不停的释放，而那可恨的的腺体却正在一边疼痛一边享受。
但江帆却早就受够了这些。
甚至早在上一次，他就已经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属于我的东西，如果不能听我的话，那我还留着它干什么？等着它无数次的帮着Alpha逼我屈服么？！
雪松的味道铺天盖地的散开来，带着不该有的威慑和浓度，甚至足以短暂的将鸢罂的信息素逼退。
鸢罂原本正在看好戏的神情瞬间有些怔忪，就连抱怀的手臂都松了开来，一脸愕然的看着江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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