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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时不时转动眼珠去看一眼屏幕。
不知不觉中，屏幕里的死者已经完全被江谨深替代，在由心魔生出的幻想中，江谨深尚未来得及一头撞死，就被从自己手里的枪中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头颅。
江帆偏头看向了自己蜷曲着的手指。
他原先只觉得这双手沾了太多的脏污，可却不想有一天，这上面真的会沾上亲生父亲的血。
他的确对江谨深恨之入骨，但他撑破天也不过是个电脑黑客，他本不该过早的面对生死，却又偏偏见证了身边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江墨母亲的死已经让他崩塌过一次，江谨深的死状则更为惨烈，他是旁观者，亦是推动这些事发生的当事人。
指尖在键盘上发出咔咔的声响，那是江帆无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
令人窒息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股染着风雪的凉意，屏幕上的画面一黑，键盘上的呼吸灯也随之熄灭，江帆只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强硬的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就连耳机也因为椅子过快的转动而掉在了地上。
他眼皮一抬，神色锋锐的看向来人，“谁让你进来的？放开我。”
黎烬的胸膛还隐隐有些起伏，他平息片刻，维持着动作道：“答应我不再逞强，我就放开你。”
江帆颊边的肌肉动了动，目光渐渐染上狠意：“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承诺？我自己不会挣开么？”
两人不久前的平静对话好像是一场虚伪的演出，黎烬甚至觉得这样会跟他针锋相对的江帆才更显真实。
他知道，江帆需要一场积压已久的宣泄。
“是么。”他故作挑衅道，“那你大可以试试。”
江帆眉眼一压，当下便毫不客气的拧了手腕用手肘击向黎烬的脸。
黎烬后仰避开，借着对方的力道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却仍是不肯松手，“江帆，你是个聪明人，不该做这样的蠢事。”
不过是最简单的激将法，却能轻松的把江帆全部的怒气彻底激出，他一边屈膝攻击一边咬牙叫骂：“我是聪明还是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评判！”
两人在这间狭窄的卧室里厮打起来，听得门外的江墨胆战心惊，这黎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起来比自己还不靠谱！
黎烬在江帆不要命的踹打中挨了好几脚，他稳着语气一边释放安抚信息素一边问：“上一次江墨的母亲死在你面前，你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出来，这一次轮到江谨深，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凭什么觉得几个片段几声枪响就能让自己不去在乎了？江帆，你是个人，你不是神！你没有必要这样逼迫自己！”
“我凭什么不能！”江帆的声音近乎嘶吼，“他都已经死了，他死透了！我想要摆脱他的纠缠有错吗！我想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有错吗！他也是，你也是，你们为什么总要让我想起过去那些事！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紧攥在手臂上的手蓦地一松，不等那股凉意散开，江帆就被捧住了脸颊，他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倾尽全力的发泄让他感到精疲力竭，但眼前的幻象却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黎烬那张满是痛惜的脸，“不是我……不是我们不放过你，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
“你想忘记他，就要先接受他死在你面前的事实，如果你也想忘记我，那我可以……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说出这个承诺有多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你知道的，江帆，只要你想，只要你说出口，我都会照做，你不是早就想报复我么？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报复都可以，但你实在没必要……再为难自己这个受害者。”
江帆看上去像是冷静了下来，但其实他只是短暂的耗光了所有力气，就连再去恼怒的余力都所剩无几。
他就这样看着黎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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