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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王羽栖早早起来为符疏同收拾行装,自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如愿嫁得如意郎君,不但酷似先夫,温柔体贴,却更加英姿勃发,气宇不凡,这一夜缠绵,如胶似漆,好不恩爱;忧的是刚刚得遇良人,转瞬间却是要分隔天涯,如何不让人愁肠百结。然而时逢乱世,这女儿家心肠却也只得强自按耐住,只盼重逢之日,早些到来。
符疏同收拾好通关文牒和安嗣荣的书信带着十名精装随从,快马出了金陵城,直奔江边官船坊。早有周宗安排了巨型商船东下扬州,往高邮而去。
周宗安排的这条千料大船足有二三十丈长,船身宽大,甲板之下足足分了三层,最底一层为水手舱室,浆手,舵手皆在此层。因周宗的关系,符疏同得以到底层去开了下眼界,不由得惊叹这南唐造船之术的发达。水线之上,开有窗口,有大型浆叶四十余支,每支以二人划动。船舱之中还有一巨物,形似磨盘,却是精铁所制,符疏同一见便知这自然是天义社工器局的杰作了。此磨盘状的铁器以六头骡子拉动,船尾配有巨型螺旋桨推动,纵然无风,依然可以快速前行。因为有风帆之力,水手之力,骡马推动螺旋桨之力合力推动,加之船身巨大,故而能在海上航行,远达高丽,东瀛,乃至南洋也就不足为奇了。其二层,为货运仓,可运载牛马百匹。第三层乃是客舱所在。
金陵东下扬州这一日一夜,偌大一条船上,除了水手船工,便只有符疏同十余人。
到了扬州码头停靠,却又上来一行七八人,几头骡子,运了些货品。这七八人一眼便知是北方客商。虽皆着汉服,符疏同眼尖,仍知其中有两三个乃是契丹人。为首者一个老头儿,约莫五十出头年纪,须发花白,却是声如洪钟,目光如炬。
符疏同嘱咐手下须尽量呆在舱房之中,以免引人瞩目。这巨船沿着运河向高邮缓缓驶去,虽是冬季,运河经周宗着人疏浚,从扬州至高邮湖却也河道既宽且深,行得巨船,但运东京开封府行船比不得在江面上可全速前进,到高邮也须大半天时间。
到了中午,符疏同也觉待在仓中终究闷了些,独自一人出来上了甲板打望。刚走出来便见北方客商那为首老头儿带了两个契丹手下席地而坐在船头甲板处饮酒吃肉。虽只三人,两个大盘中却足足装了有四五斤牛肉,四五斤羊肉,皆是白水煮出来,蘸着盐便吃。一股羊肉香味飘过来。老者见符疏同便招呼道:“小哥儿,我见你虽也是个俊俏公子,却也不像寻常文弱书生,必是习武之人。老儿素来喜欢结交朋友,且来喝杯酒儿。”
符疏同本不打算饮酒,但见这老者生性豪爽,气度不凡,便也应了,大方坐下来。老者将自己面前碗拿起,倒了一大碗酒,递到符疏同手中,另一手举着倒酒的皮囊道:“出门在外,讲究不得许多,来,喝一口。”符疏同与他虚碰一下,饮了一口,入口但觉极为烈性,还带着一股酸涩。忍不住咳了两声。老者哈哈大笑:“你南方之人饮酒多温和绵柔,性子也温吞,我北方之人却是喜欢烈酒高歌,性子爽快。这便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了。”符疏同愧道:“其实在下祖籍陈州,淮河之北,算不得南方,只是这般烈性的酒却不曾喝过。敢问前辈可是塞外之人。”老者自言契丹范阳人氏,自名张三,南来行商。行走在外,自然谁也不敢轻易露了身份,符疏同也自报姓名付元,亦是北去探寻商机。二人除了不敢自曝身份之外,相谈倒也投契。两个契丹手下也不多言,只自顾喝酒吃肉。喝罢酒,眼见高邮已是到了,大船已不能再往北行,张三一行取了骡马行礼,登岸告辞去了。符疏同一行因受周宗之托,带了公务行文要去高邮城内,耽搁下来,见天色已晚,便投宿在高邮城中。
耽误了半日行程,第二天不敢多作停留,符疏同一行快马加鞭直往北赶。临近晌午时远远看见一处茶肆蓝布招牌,正欲去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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