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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讨些本钱便是。囫囵肉儿,今晚便须再多喂我两口。”
安嗣荣见她又把惹火话儿挂在嘴上,顿时作声不得。
药宗玉是个重情义的少年,也是着紧永安公主,又得了大东家之命,顷刻间将属下四百余人尽数遣出,分头搜寻永安公主,自己亦亲自率了一队人出城寻找。
寻到夜深,各队纷纷回来复命,皆无所获。众人只得按下心中焦虑,各自歇息。第二日傍晚,李重进果然派人送来书信,说是永安公主已至军营,望众人勿念。众人这才安下心来。
安嗣荣素知表兄做事周到,然而来信却极为简单,除了告知永安公主行踪,竟无一句解释,全然不似他行事的风格。又见字迹确为表兄亲笔书写,虽有疑虑,却也只得藏在心中。
又隔数日,符彦卿呈上密信来报,南唐在皇太弟李景遂和韩熙载、徐铉等北进派力谏之下招纳淮北豪强。前晋朝密州刺史皇甫晖在密州被义军攻破后,归降南唐,转而受李璟之命,攻取了徐州东面的海州和南面的泗州。符彦卿请求出战,欲夺回二州。安嗣荣心知李璟绝无大志,只令符彦卿保境安民,不得出战。接着密州义军又不敌朱元,退出州城,朱元乘势割据密州,暗中仍听命于李守贞。
永安公主既已离开澶州,符疏同便着人将符阅真送回徐州。这日众人皆来相送。
临别时,符阅真忽然走到安嗣荣面前道:“我还以为安哥哥是不纳妾的,早知道并非如此,一个妾也是纳,两个妾也是纳,何不也要了我去。”她这几日和安嗣荣相处下来,亲近了许多,是以连称呼也改了。陈音的身份,她显然也已经向王羽栖打听过了。
安嗣荣不料她竟如此直白,又有陈音之言在先,顿觉无地自容。
符疏同斥道:“你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妾不妾的,不得胡言乱语。”
熟料符阅真一本正经道:“父亲为我取名阅真,便是要我慧眼辨识真假,语出必由本心,不得欺心妄语。谁说我不懂男女之事,我姐姐喜欢的,我便是喜欢。安哥哥,你若也喜欢我姐姐,我便替她嫁了你可好,你若同意,我便不走了。”
她语出惊人,便连安嗣荣、王羽栖这般通透不羁之人一时也觉难以开口应答。倒是陈音款款大方,出言化解道:“天性洒脱重情之人,便是如妹妹这般。你陈姐姐我来寻夫君,也是抱着妹妹这一般的情怀。只是妹妹年纪尚幼,嫁娶之事还得听一听父母之言。妹妹何不先回徐州,禀明父母,若是允了,到时候便是来和姐姐做个伴,我也是高兴的。”
“噢,既如此,那就先谢过姐姐了。”符阅真拜过陈音,又转身对安嗣荣道:“安哥哥,我姐姐虽已嫁人,你不可忘了她心中所念,也不要忘了我哦。”说罢转身登车。
符疏同内心如万只蚂蚁爬过,恨不得把这妹妹一脚踢入车中。众人尴尬不语,眼望马车远去,才各自讪讪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