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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生氣的時候不要自己動手,好不好?」謝咽的唇角還在流血。
「輪不到你管我。」沈慈珠仰了仰下巴,眼尾微抬,「你現在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我還是你的保鏢,這一點永遠不會變,珠珠。」謝咽還是喜歡喊他珠珠,這個他不願意聽的小名。
一年沒見了,謝咽還是和以前一樣又蠢又無趣。
「手腕還疼麼?」謝咽問。
「蠢貨,我打的你,你怎麼不問你自己疼不疼?」沈慈珠嘴角微扯,微微垂眼嘲諷謝咽。
沈慈珠睫毛生得濃密,烏漆漆地遮蔽住綠眼珠,頗為陰冷艷麗,長發在剛才打人的時候徹底散開了,紅髮繩搭在謝咽的手指間。
「不疼的。」謝咽搖搖頭,他輕輕攥著發繩。
他是沈家培養多年出來專門保護沈慈珠的頂尖保鏢,體格自然不是常人能抵抗的,一拳下去,謝咽沒什麼事,倒是沈慈珠的手背蹭出一片紅來。
謝咽一手抱著沈慈珠,一手從置物箱裡利落迅速地拿出藥物,「我、我給你上藥。」
他的手很大,膚色偏黑,骨骼勁瘦孔武,手背青筋暴起、手指長而有力,因為長年累月都在做苦差事,所以非常粗糙。
這雙手曾經為沈慈珠擋下許多事。
車內一片死寂,沈慈珠別過臉不看謝咽,把藥物打翻後直接踹開車門下去,連帶把發繩從謝咽手裡搶回了。
下車的時候他把發繩扯下來死死纏在手腕上,以此來強行緩解血管里流淌過快的、近乎讓他失控的暴戾基因。
他站在自行車道的路燈底下待了一會兒,長發隨風散亂,身形高挑瘦薄,西裝外套丟在車裡了,他只穿著襯衫,黑皮束出漂亮線條。
四月底還是春尾,天早就黑了。
那場雨沒讓雲散開,而是厚厚地團聚在一起將月亮蒙在裡面,月亮細細碎碎地擠出點銀光灑在馬路上,將路過的無數車輛籠蓋起來。
這裡是帝都,一擲千金的銷金窟,高樓林立里深夜亦如白晝,抬頭一瞧便極盡華美,沈慈珠眼前的、自己的影子被月色鍍了層銀,路燈的光也混在裡頭,搖搖晃晃地看不清楚。
——噼啪。
血管神經又開始焚燒起來,噼里啪啦恍若觸電般在體內奔流,他神色不變,只垂眼掃視過自己的影子,從大腦到心臟。
他又開始幻聽了。
「如果不是你這張臉,他根本不會知道我出軌的!都是你的錯!」
「你為什麼不是他的兒子!為什麼!」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再度在沈慈珠耳邊實質性地響起,毫不心軟地掐住他的脖子,令他頭痛欲裂。
「沈家從來沒有你的位置,你只是一個犧牲品而已。」記憶里的男人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沈慈珠。
男人坐在高位,手裡牢牢掌控住蛇顱手杖,聲音裡帶著期待,又帶著鄙夷,「慈珠,等我真正的兒子回來那天,沈家就可以拋棄你了,在那之前你務必要守住沈家的所有——」
「儘管榮耀與財富,無一屬於你本身。」
吵死了。
沈慈珠眼前滿是猩紅,他捂住心口,指節劇顫地扶住牆壁,唇微張不受控制地壓抑喘著,氣息冰冷,下睫毛上墜著濕漉漉的液將眼皮燒得潮紅。
他仍在幻聽,在耳畔如同刀割般高強度持續著,為了迫使神志清醒,他將手腕上的繩子系得更狠,幾乎充血,烏髮散落在臉頰上,如黑暗在漸漸侵占著這片雪白,「哈……吵死了……」
吱呀,嘩啦。
不遠處一片棕櫚樹隨風而顫,數不清的濃密枝葉如鬼影,也如經業火焚燒過後痛苦蜷縮的鬼魂般嘶鳴,龐大的雲群愈來愈低,在完成絞殺月亮的戰績後又急奔沈慈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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