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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後,霍長歌聞著那笑聲轉出廂房,一副揶揄模樣瞧著她。
「原是沒怎麼動心的。」蘇梅卻知她想問甚麼,眼波流轉間咬唇認真想了想,方笑得花枝亂顫,直言道,「適才卻又有些動心了哈哈哈哈。」
只因這一句,霍長歌便將蘇梅故意留在了永平宮。
他們北地的兒女各個自尊且貴重,當配得起所有人,但首先——她得自願,以及,當真喜歡。
六月十七,宮裡冷冷清清,卻是新帝與安王生辰。
新帝喜靜,眼下又不易鋪張,宮中並未張燈結彩,只戌時於御花園中臨水的涼亭里擺了酒,連璋邀了謝昭寧。
月光如水,映亮半個池塘,他們幼時常圍著那池塘夏涼。
謝昭寧來時,連璋正負手立在那池塘前,著一身錦白便服,衣擺下繡臨水白鸛,尤顯清冷孤寂。
他凝著一潭波光粼粼的池水也不知在想甚麼,聞見謝昭寧腳步,回頭只輕嘲一聲,神情複雜:「可總算是只余你一人,能找你說說話了。」
謝昭寧:「……」
謝昭寧曉得他嫌自己與霍長歌近日總黏在一處,似有說不完的話,微微紅了耳尖。
他亦曉得連璋與他生死相依慣了,他非是瞧不慣他與霍長歌,卻是難過他早晚要隨她走。
更說如今這宮中,只謝昭寧一旦走了,便僅餘連璋一人坐在那高台之上,左右再無適齡的兄弟姐妹與他相依相靠,難免孤寂。
「坐吧,」連璋往亭上兀自走去,短促笑了一笑,如雪後初霽,「今日你我十八歲,若擱在百姓家中,便已是成人,當浮一大白才是。」
「好。」他連日沉鬱,謝昭寧見他難得有興致,隨即應下。
「我原便想著,著你多陪我些許時日,過了今日,過了中秋,再到霍長歌生辰,於她及笄禮上與你二人賜了婚,便送你們回北地,也算是我這做兄長的,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亭內擺了酒菜,卻無人伺候,連璋雖說要「浮一大白」,到底顧念謝昭寧有傷在身,只親自斟了茶,「只如今看來,卻是多此一舉,沒得惹人生厭了。」
他說起話來,仍忍不住要自嘲自諷,再刺別人一下,藉此隱藏內心的傷懷與不安。
謝昭寧挑他一眼,懂他,便縱他,只與他一碰杯,飲了茶。
「她早就想歸家了吧,」連璋卻不飲,哂笑一聲,「你也是。」
謝昭寧不置可否,又不願騙他,遂只沉默看他,眼神於月光與池水的交映下,愈顯悲憫。
「我雖自幼便知你心向北地,但臨到這一日,卻又著實捨不得。」連璋終是忍不住道,「你這一走,偌大宮中便只余我一人。」
謝昭寧與他到底不同,謝昭寧身上流淌著將門的血,他該歸於戰場黃沙,護一方百姓。馬革裹屍是他的道,北地不只是歸路,而是盡途。
連璋垂眸凝著清翠茶麵,話說得惆悵,謝昭寧便也於心不忍:「蘇梅姑娘……」
他想了想,輕聲試探。
「被你瞧了出來。」連璋聞言一怔,抬眸看他一眼,又不大好意思自嘲笑一聲。
他原對蘇梅生出了些許心思:或是同生同死時,生出的肝膽相照的情誼;亦或是更早之前,針鋒相對時產生的別樣情愫。
他自個兒雖說不清楚,卻坦然接受這份悸動,幾日相處中,更與蘇梅許了後位與「一馬一鞍,相攜白首」的誓言。
只北地的姑娘怕皆一個性子,耐不住這紅牆青瓦的禁錮,蘇梅思慮過許久,終與他坦言,說想歸家。
「雖有動心,但卻無刻骨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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