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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左一右跟在陈岩生的身后，陈岩生这才意识到，今天这一路上，两人都是如此跟在自己身后，只不过因为当时的心境复杂，路上行人众多，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陈岩生苦笑，这哪里像是去答辩，倒像是罪犯正在被押去审判。
答辩室设计一流，出于功能的考虑，隔音效果尤其突出。
开门之前，陈岩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而门开之后，里面各种议论合成的碎杂之声，就像找到了一个出口，迎面喷出。
而当周鹏飞、陈岩生等人的入场，这些杂音又瞬间消失无踪，像极了陈岩生经历过无数次的课堂开始的前奏，只是学生和老师的位置调换了个儿。
陈岩生被周鹏飞推上了那方答辩台，而台下就座的是校长、副校长、教务处主任、副主任、纪委会主任……还有一些陈岩生见都没有见过的学院高层，另外还有一些人看穿着就知道是天方市政府的工作人员。
就算是一次答辩，这样的阵容也未免太过豪华了一点。
陈岩生游弋的目光很快触碰到了躲在角落里的一个亮色的身影——叶菁菁。
橙色的外衣在这片深色服装的人群之中，非常显眼。
然而，她却将头埋得很低，看不见全脸，只能看她在不住地颤抖，努力但无用地躲避着自己的视线。
陈岩生默默地看着叶菁菁，心中泛起一丝不安，直到校长的声音将他的思绪唤回了答辩室。
“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学生？”校长的提问显然不是在问自己。
“就是他……陈岩生，贵校57级的学员”，周鹏飞介绍道。
陈岩生自然知道，作为一个极其普通的学生，校长不认识自己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周鹏飞这话一出口，陈岩生便对话中的某个词语感到颇为奇怪，贵校？难道说你周鹏飞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除了陈岩生以外，校长本人也对周鹏飞的介绍感到奇怪，不过奇怪的重点并不一样。
“57级？”校长的嘴巴惊讶地没有再合上。
“是的，57级，算来，已经入校整整5年了，换句话说，他已经在本校连续留级2次了”，周鹏飞补充了一句，便微笑着等校长的反应。
“哦……原来如此”，校长扬起了脖子，作为校长，他自然知道在学校短暂的50多年的历史上，连续留级2次的学生并不多。
不过，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仿佛看懂了校长的神情，周鹏飞继续说道：“如果这次我没有临时调整分值分布的话，他这次考试成绩已经在留级的区间里，也就是说，他还会再留级一次”。
这句话说完，周鹏飞回过头，看了看陈岩生，眼中有种若有若无，无法道明的意味。
陈岩生看着周鹏飞的眼神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事已至此，他自然明白，自己隐藏至深的秘密已经被这个来校任教不到一年的导师发现了，而眼前这场透着怪异气氛的答辩会或者说审判会，显然就是为这一切而准备的。
不过陈岩生仅仅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便调整好了心态。
那一瞬间，他几乎把自己近两年的表现，在自己的脑袋迅速地过了一遍。
他，周鹏飞不可能有实质性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