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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东西，真的在你手里吗？”
余笑颜微笑地转过头，看向陈岩生。
陈岩生低头也看向余笑颜，他感觉他看到的不再是余笑颜的面具，而是透过面具，看到了她闪着红色光芒的眸子。
陈岩生点了点头，将那个刻着NoVA字样的躯壳拿了出来。
魏玉峰顿时身体向前倾过来，眼神一下变得锐利了起来。
有一瞬间，陈岩生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魁梧的男子马上就要冲过来抢走躯壳。
“这里是我的空间”，余笑颜说道。
于是魏玉峰坐了回去：“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余笑颜摇了摇头：“知道一点，可能不完全，但我知道你接受了毁掉她的命令。”
魏玉峰看了看四周，仿佛再次确认这个房间是否安全。
“严格意义上说，我得到的命令并不是毁掉她，而是阻止移民国际收回她。而对方手里有躯壳，我手里只有手术刀，所以，我只有那一个方案可供选择。”
余笑颜没有说话，陈岩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话。
所以只有魏玉峰继续说下去了：“你……或者说，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个躯壳？”
余笑颜把头靠在陈岩生的肩膀上：“我还没有想好，你，你呢？”
陈岩生没有想到，余笑颜会将这个问题抛给自己，一时间有点点紧张，好在他强行将这份紧张摁下去了：“先拿着研究研究吧，我是搞科研的，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会客厅沉默了下来，三个人的目光都在彼此之间流动。
过了一会，还是魏玉峰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魏玉峰转向余笑颜，“我知道，后来你发生了不少事情，这些事情对你有什么改变吗？”
余笑颜略略抬起头，看向魏玉峰，只说出了三个字：“我姓余”。
魏玉峰站了起来：“那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这位……”
“陈岩生”，陈岩生回答道。
魏玉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陈岩生研究员，我知道在这个虚拟世界有一个很好的实验室，如果你想研究这个东西的话，我可以护送你过去，你的战机应该也被标红了吧。”
标红，就是被标注为敌机的简称。
“应该不用麻烦你，陈岩生水平不在我之下，今天你那位可爱的女将就是被他击落的”，余笑颜说道。
魏玉峰听到这，再一次仔细地用眼神确定了一下陈岩生。
“好吧，那再会，只要不在移民国际手里，这东西在谁那儿，我都算完成了任务，那我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余笑颜说道，表情冷漠。
门把手响了，门打开了，然后门关上了。
但余笑颜仍然没有动，陈岩生用胳膊轻轻动了一下，提醒她，那个魏玉峰已经走了。
余笑颜仍然没有动，反而挽着他胳膊的手抓的更紧了。
他感觉她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魏玉峰刚才坐的位置。
随后，他感觉到余笑颜好像有点微微地颤抖，然后余笑颜越抖越厉害。
他突然知道了：余笑颜在哭。
上一次，叶菁菁也在哭，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但这次，他有经验了，他可以拍着她的背。
而她一边笑一边哭。
即使在旁边的陈岩生，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她心中仿佛凝固着很多的语言，像块坚硬花岗岩。
但她咬紧了嘴唇，直到最后，也没有让一个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