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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要穿嗎?我給你買一套。&rdo;晁新很溫和。
旁邊跳起來一個小蘿蔔:&ldo;我要。&rdo;
&ldo;你太小了,沒有那么小的漢服。&rdo;晁新瞥她一眼。
牌牌舉著粉紅話筒,氣得鼻孔都擴張了。
向挽莞爾一笑,和晁新一起推著行李進入景區,事先在服務處檢票入內,然後在服務台辦理入住手續,將行李放入擺渡車托送到房間,然後三人一身輕地從小鎮西邊開始逛。
行人不多,但石板路上已經足夠熱鬧,兩邊的屋檐下是各類攤販,有模擬舊時打酒的,有曬玉米和割豬肉的,還有做燈籠的、制秤桿的。
向挽看得應接不暇,走到一個賣風箏的店裡,眯眼在陽光底下仔細看。
晁新在她身後站定:&ldo;喜歡嗎?&rdo;
&ldo;好生精緻。&rdo;向挽說。
&ldo;從前我們也做紙鳶,我會做飛燕,還會畫仙人逐月。&rdo;她抿著嘴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ldo;你家這麼窮啊?&rdo;牌牌舉著變聲話筒說,&ldo;這個還要自己做呀?&rdo;
她和晁新以前也很窮,但春遊的風箏也是用買的。
向挽一愣,晁新一拍牌牌的頭:&ldo;把話筒關了。&rdo;
在車上唱了一路,怎麼還沒玩兒夠呢。
&ldo;哦。&rdo;牌牌關掉話筒。
向挽低頭笑了笑,晁新說:&ldo;要進去看看嗎?&rdo;
&ldo;不了,&rdo;向挽側過臉,&ldo;現在也不玩那個了。&rdo;
她好像有一點落寞,晁新沒說什麼,跟著她往柳蔭深處走去。穿過一座石拱橋,三人在橋上看了看水裡的鴛鴦,一彎墨船從橋洞裡鑽出來,晃晃悠悠,盪起陣陣漣漪。
&ldo;船家。&rdo;向挽又柔柔笑了。
&ldo;對,船家。&rdo;
&ldo;你曉得嗎?從前我們家在奉陵,城南有碼頭,碼頭上總是停著船家,有船夫、有船娘,有一回我和攏翠撐著傘打岸邊過,見到有船家將蔫兒的菜扔到岸上,也不曉得什麼鳥便圍過來啄食了。&rdo;
向挽轉過身,手撐著石墩子:&ldo;我那時很好奇,想遣攏翠去問問,那是什麼鳥,可奶娘催了,我便讓轎夫又緊著走了。&rdo;
她輕聲細語地說著,晁新在心裡輕輕重重地描著。
很神奇,像在聽一個久遠的故事,但故事的主角,是站在她身邊的向挽。
&ldo;我沒有什麼遺憾,過來時總惦記的,也就是這一樣,想曉得,那究竟是什麼鳥呢?可是現今依然沒有了。我再也找不見了。&rdo;
不知道是不是滅絕了,或許是吧,那麼那麼多年了,和向挽的往事一樣,也早該滅絕了。
她從未對人說過這些,連於舟也沒有。
有些東西,是揣在胸骨里的一團線頭,你若不當心扯一小下,便軲轆軲轆拆起來了,拆得昏天黑地,拆到所剩無幾。
因此向挽總是很小心,要繞過這一根線頭。儘管它很礙眼,總是支楞著。
來到此處兩年多,她沒怎麼純粹地旅遊過,更沒有人帶她來這樣江南古韻的小鎮,她有一點難以招架,回憶就不大聽話了。
晁新嘆一口氣,攬住她的肩,向挽握住她的手,倆人和雲裡霧裡的牌牌繼續往前走。
到了一家排著長隊的糖葫蘆店,牌牌吵著要吃,於是三人一起排隊。
不大一會兒就排到了,晁新給牌牌買了一個山楂的,然後問向挽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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