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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看着我被逼着相亲？小妹，你真就这么狠心？”
李秉睿一脸的幽怨，看得李之玉一机灵。
她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摆了摆手，乖巧的说：“这是来自母亲的关心，大哥怎么能说被逼的？你这话要让我娘知道了，她可是要伤心的。”
李秉睿看着李之玉灵活的动作，再听她说的话，都被气笑了，“我就是欠你们两口子的吧，以前在队里，韩穆怀气我，好不容易韩穆怀走了，你又开始气我。”
他从来没有服气过谁，出了韩穆怀。
韩穆怀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人，要不是突然退伍，他会是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强大的劲敌。
他们之间，韩穆怀差在出身，可是他救了那个人一名，只要他留在部队，前途无量。
再说了，现在还有李政道。
他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退伍。
不过这话不用说透，结果已经在了，追其原因只会让韩穆怀痛苦。
李之玉撇了撇嘴，“你就不跟我爹生气了？”
“我对父亲那是尊敬。”李秉睿郑重的看着李之玉。
“我没跟你说过父亲为什么会收养我吧？”李秉睿难得放松情绪，两只手插在兜里，抬头看了眼远处的青山，淡淡说：“其实根本就不像大院里的人说的那样，不是我亲生父亲救了你爹，反而是你爹救了我亲生父亲。”
李之玉被他绕蒙了，您老这是讲绕口令呢？
“啥意思，要是这样的话，伯父岂不是还活着？”
人活着为啥把好好的大儿子给人家收养？
李秉睿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声音飘远：“他是自杀的，在听到我母亲改嫁的消息之后。”
李之玉一愣，“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当初韩穆怀牺牲的假消息传来的时候，还有人说我要改嫁呢，最后查清是韩穆怀的爱慕者，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刘艳萍陷害我的。”
“你母亲会不会就是这样？”
“不会的，那场战役失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母亲就看好了人家，准备改嫁了。”
这，这李之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起码等男人过了头七，再改嫁吧？这事儿是有点儿不地道。
“那也不至于自杀啊，伯父估计有战后应激创伤障碍了。”
这个名词李秉睿不陌生，最近这几年军队里有研究这个的。
“他打过不知道多少场仗了，心理素质没有这么差。”李秉睿提起父亲，脸色阴沉，眼底有一丝李之玉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恨，但细看又不是。
“那？”
“他回来之后，在我母亲出门领证之前，杀了她。”
李秉睿说这些的时候，声音飘远，好似没有根。
李之玉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怎么？”
李之玉未尽的话，李秉睿听懂了。
“是父亲帮忙掩盖了一切，他还是那个人人称道的英雄，不是个杀妻自杀的父亲。”李秉睿说到这儿笑了，他盯着李之玉郑重的说：“所以我敬重父亲，如果没有他，我怎么可能拥有今天，怎么可能完成年少的梦想，只不过，我这样的人，我父亲那样的人，怎么配拥有后嗣呢？”
李秉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说不出的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