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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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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夜晚,又到早上,每一个平原都似曾相识,每一个山洞都空空如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走不动了,他的菌丝早已不像当初那样柔软又灵活,它们在溶化,在断裂,他人类的身体也随着生命的消耗变得无比孱弱。

在一个寂静的湖畔,一根枯藤绊倒了他。

尖锐的石块划破了他的手掌的膝盖,他跪在地上,将脸埋在手掌间,浑身颤抖。

他找不到了,那个山洞,他找不到了。

蘑菇的生命只有一个季节,旧的死了,新的又长出来,深渊的面貌就随着蘑菇的代际更替而时刻变化。当初那条道路,他死死记住的那条路——再也没有影子了。

他在蘑菇和枯木的环抱下绝望地望向天空,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事情会这么——这么残忍。

陆沨说得没错,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

除非他的生命还有很长,不然不可能找到的。

他注定死在寻找那个山洞的路上。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

连最初的誓言都不是。

他喘了一口气,怔怔望着一旁寂静的水潭。

他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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