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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死了七八分心，垂頭喪氣地跟著周顥進了更衣室。
周顥的衣櫃很大，衣服卻沒有很多。
拿上一件，他就用在孟喬身上比劃。
「這條可能比較長，但是把褲腿挽起來還好。是系帶的，你可以綁緊一點。」說罷對著孟喬上下掃描了一通：「你太瘦了。」
孟喬：「……」
如果他是個女孩子，說不定會高興的。
孟喬接過運動褲，不好意思直接對著周顥換，於是他背過身去，彎腰把腿往褲管里塞。
「孟老師。」
周顥的聲音暗啞，壓抑如生潮前的波浪。
「啊？」
孟喬把兩條腿都套了進去，提褲子的時候還踮了踮腳。表示了疑問之後，他才意識到周顥離他近了許多。
「怎，怎麼了？」
周顥沉默著，胸腔異常地起伏了兩下，然後道：「沒什麼。」
孟喬抬頭認真看他，卻捕捉不到一絲還來不及逃走的情欲。
周顥的眼睛總是清澈而疏離的。
姑且換好了新裝備。孟喬自覺一無所獲，沮喪地離開了周顥家。
看來貂蟬的路子他走不通。
他身上該不會一點性張力都沒有？這是不是可以直接貼上完蛋標籤了？
微信群里，小組成員都給今日任務打了卡，於是他也跟著補了一個。
由於住宅區太大，一天測不完，周末他們還要再過來一次。
他和周顥說了這件事。周顥點頭：「你先們商量好，我好調整時間。」
他說「調整」。
意思是他那天可能已經有了安排，卻願意再次把那些安排延後。
孟喬咽咽口水，努力平常地問道：「那個，周老師，你是不是對我太好了啊？」
周顥一頓：「是嗎？你覺得這樣不好？」
「也不是這個意思。」
「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也可以對我再好一點。」
孟喬：「……比如？」
「你自己想，」周顥發揮了他一貫的謎語人做派，「直接問參考答案可不是好習慣。」
孟喬：「……」
他的愛情之路怎麼會如此地漫長。
回到小區的地下車庫，孟喬沒精打采地下了車，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竄了出來，對著他喵喵叫。
「元首！」孟喬精神一振，「你居然在這裡等我啊！」
元首是孟喬給他起的名字。因為這隻小貓長得太像某位歷史人物，鼻子下面的黑色色塊尤為傳神。孟喬搬過來的第三天就發現了它，那時候它瘦得就像個紙片，現在略有好轉，稍微壯實了些。
孟喬還用不要的舊衣服給它做了個臨時的小窩。
「又來了？」周顥說，「它看起來很喜歡你。」
這話讓孟喬準備去碰小貓的手停在了半空。元首卻還在期待地看著他，歪了歪頭。它的「小鬍子」使它這個動作顯得不怎麼可愛，反而有些滑稽。
孟喬：「可是我沒做好準備。」
「你如果真的很喜歡它，可以試著準備一下。」周顥說，「它似乎認定你了。」
確實如此。小貓很粘他，卻對旁邊的周顥視若無睹。
周顥的話使孟喬的心情愈發沉重。
天知道他可是一個樂天派，怎麼會有比頭髮還要多的一天。
「我，我好好想想。」
他神思複雜地和元首告了別，元首也很乖巧地目送他們。
那眼神仿佛在說：下次還來找我哦。
孟喬真想抱著腦袋嗷嗷喊兩聲。
回到家裡，他癱倒在沙發上，開啟了今天的總結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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