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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秋猶豫了一下，因為趙平漁所說的&ldo;不太可能&rdo;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不是很清楚。海底的任何主動探測的東西，包括水聲通訊設備，都是危險的源頭，不過眼下沒有其他辦法，也只能這麼做了。
&ldo;那你就打開吧。&rdo;
所謂避撞器其實是一部小型的主動聲納，風險如何確實很難講，即使功率再小，它畢竟還是在向外發出機械波。
潛艇漸漸鑽進了那片污泥濁流當中，水下探照燈果然照不了太遠了，最後趙平漁為了省電索性將探照等關閉了。現在他們摸著瞎，沿著原航道的大致方向返回，王延秋只能呆坐著，看著水聲通訊機，希望它快點恢復過來，不過他也知道，與避撞器一樣，這部機器也可以理解為一部主動聲納，任何向外輻射能量的設備，在海洋里都可能造成自身的暴露。即使聲源的功率很小，某些特殊的水聲通道確實可能將這些訊號帶到很遠的地方。海洋是一個奇妙的媒介，一方面空氣中的那些以光速運行的電磁波要麼無法深入海水，要麼無法在海洋里傳遞太多的信息。但是另一方面，大海也有她自己的一套奇妙的規則。人們曾經發現過，隔著幾千公里的兩群鯨魚可以通過一些只有它們才能掌握的特別水聲通道進行交談，交談的內容涉及到了它們對各自游弋海區的看法，偶爾也談一些諸如，各自領地內天敵的分布。十多年的跟蹤調查中，這兩群隔著赤道的鯨魚始終都沒碰到一塊兒，但是事實證明，它們確實如同網際網路上的兩個普通個體一樣，用聲音進行了交流。
&ldo;我想我們可能找到震源了，這裡新出現了一條海溝。&rdo;趙平漁平靜地說道。
&ldo;有多深？&rdo;
&ldo;初步探測顯示有……有2000米以上。&rdo;
&ldo;寬度呢？&rdo;
&ldo;現在還不知道，總之很寬。&rdo;
&ldo;這不可能啊？沒聽說過這么小的地震會造成這麼大的裂縫的。&rdo;
&ldo;不過，我們幾個小時前過來時這條裂縫還不存在。&rdo;趙平漁補充道。
&ldo;還沒有到另一頭？&rdo;
&ldo;我們現在正在裂縫的上面……&rdo;趙平漁剛說完這句話，突然發現潛龍4號開始搖晃起來，似乎在向下走。
&ldo;注意平衡，我們正在失去正浮力，這個裂縫還在吸入海水……&rdo;趙平漁喊了起來。
&ldo;不過……問題不大，我們還有足夠的壓縮空氣。&rdo;他接著又說道，聲音略顯慌張。
&ldo;怪不得這裡的海底這麼渾濁，原來有這麼一道溝，就是它攪動了海底的水流，我們的外部水環境探測器太少，一直無法發現外面的水流。要是碰上一個大的旋渦，我們就糟了。&rdo;趙平漁一個人喋喋不休起來。
&ldo;注意，快把主壓載艙的水全部排空，把推進器的功率加到最大，我們糟了。快，不然就要被它吸進去了。&rdo;趙平漁突然喊道，小艇劇烈地擺動起來，可見他十秒鐘前關於大旋渦的預言實現了。趙平漁死死抱住操作杆的時候，瞄了一眼避撞器的反射探測深度表，此時小艇下面垂直方向的的水深顯示為3300米，算是一個無底深淵，不過他沒有心思通知王延秋這個新發現了，眼下要緊的事是先擺脫向下的強大渦流。小艇搖晃的很厲害，似乎難以擺脫不定的旋渦，而王延秋卻一言不發，不知道怎麼搞的。
&ldo;乒！&rdo;地一下清脆的聲音，就像是地獄發出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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