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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剑身上。
“又脏了。”
姜白野心脏抽抽的疼，眼眶也涨热的厉害，他以为自己哭了，但是一摸脸颊是干燥的。
居然没有哭，是因为什么呢。
思绪就像兰登那台不好用的全自动魔法家具一样缓慢，姜白野伸手摘了几棵生长无谷草塞到嘴里。
生长在混着周衡钰血液土地之上的无谷草味酸苦涩，姜白野面无表情的吞了下去，他等了一会儿，发现身后尾巴愈发躁动的扭着，空气里满是甜腻的香味，姜白野感受着身体里不断上涌的情欲，随手把剩下的无谷草扔了。
吃晚了，没用了。
姜白野从储物袋里翻出来一棵周衡钰给他的薄荷糖放嘴里。清甜冰凉的薄荷味道在口中满溢开来，温和而又强势的把无谷草的酸涩味道压下去。
身体愈发软绵无力，潮红燥热，可他表情冷峻，眸色晦暗冷漠的注视着不远处的魔龙。
刚刚战斗的声响巨大冲天，这条魔龙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反正周衡钰死了，他也彻底成为魅魔了，一切都无法挽回，那就和魔王决一死战。
姜白野握紧手里的长剑，敛了敛眸子，咬牙，径直走向沉睡的魔龙。
“睡不醒，那就死吧。”
法师袍碍事，加上身体燥热，几乎是迈出一步都在流汗流水。
姜白野换回神官袍，手拎着长剑踏步走向沉睡的魔龙。
庞大怖人的黑龙盘踞在洞中，周围无数莹莹的无谷草将他包围。显示转世魔王位置的法器在姜白野走到魔龙身前的时候滴滴的响起来，急促的声响骤然回荡在空荡的山谷中。
魅魔成熟期对今夜的渴求一股又一股的冲击着姜白野的理智，他咬着唇，在胳膊上化了一道口子，姜白野霎时间冷汗直流，后背被浸湿，好在刺痛感瞬间压制翻涌的晴欲。
姜白野右手剑指魔龙，左手持于胸前驱动笼罩魔王铺天盖地的卷轴，蕴含他全部魔法力的阵法压在恶龙头顶。
姜白野不关闭法器，任由它滴滴响着，就等待杀死周衡钰的魔王睁眼的那一刻启动法阵，用长剑捅进恶龙眉
心。
或是杀死魔王为周衡钰报仇，或是被魔王一掌拍死。
轰隆。
魔龙动了动庞大沉重的头颅，他庞大的身躯曾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魔王本就高大，抬起头来身躯如山般压在姜白野身前。
姜白野猛地握紧剑柄，仰着头脸色淡漠的等待着魔王睁眼。
“呼——”
魔龙吐了口气，慢慢的，它睁开了眼睛。
那是双平静而又幽远的墨绿色眼眸，竖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姜白野。
一龙一人对视。
一丝荒谬的可能性涌上姜白野心头。
“周……衡钰？”
熟悉的低哑微沙的冷冽男声回荡在山谷中。
“柏柏，是我。”
姜白野激愤的心情一下子就断了，难以言喻的心情不上不下的卡在胸口。怎么会，周衡钰怎么会是转世的魔王呢？
手里的长剑咣当掉在地上。
“你没死啊。”姜白野无措的呐呐道。
“我没死，”巨龙动了动身体，偌大的脑袋匍匐在姜白野脚下，“我是魔王的半数灵魂，荆棘玫瑰杀了我的人类肉身后，灵魂便回到了本体。”
悬浮在半空的卷轴哗啦掉地上，姜白野强装的镇定在看到周衡钰安然无恙的这刻轰然倒塌，情欲和委屈同时卷土重来。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温热眼泪滴落在周衡钰爪子上，顺这龙鳞间隙流到恶龙柔软的皮肉里，如同高温岩浆般炙烤周衡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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