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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六日,折可适绕过夏军前锋驻守的木波镇,前往环州城西北的安塞寨。
环州与北面的乌兰、肃远、洪德三寨沿线,四十余里的路上全是西夏人的军队。
折可适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只能继续等待时机。
同日,章楶派出庆州最后的守军,连同番兵一起约两万人,交由副都部署李浩带往环州,伺机而动。
自此,环庆路再无兵卒可以调动,章楶唯有静待前方的战果。
他也派人向临近的泾原路和鄜延路求救,但根本不抱希望,只是例行通报军情而已。
若西夏人攻下了环州,那么整个环庆路都成了不设防的存在;如果西夏人攻不下环州,那么肯定会撤退,那两路的援军也是来不及阻拦的。
小梁太后只是好战,不是傻,而且这种边打边走的操作她太熟练了。
攻城的第二日,环州守军的压力明显大了许多。
在后方骑兵的压阵下,西夏军队一点点地接近城墙,高耸的云梯和铁皮包裹着的冲车被举盾的士兵们推着向前。
一部分云梯藏有弓箭手,开始居高临下对城墙上的宋军进行射击;另一部分则直接推到城墙边,准备登城作战。
不远处,西夏人的旋风炮也进入战场。
泼喜军。
这是西夏人的另一支王牌部队,据说只有两百骑,原因无它,这里的骑是骆驼,所以难得。
西夏人被宋人的强弩和投石机折磨后,发明了这个独特的兵种,就是将小型的扭力抛石机装在骆驼的两个驼峰之间,可以在行进之中进行抛射。
相当于一个可以移动的小型炮台,单论攻击力,应该是当世最强的骑兵了。
城楼上的守军开始出现伤亡,泼喜军砸出的石头虽然只有拳头大小,但无视铠甲的防御;云梯上的弓箭手则是箭无虚发。
刘季孙让苏过赶紧离开城楼,这种小型抛石机或者弓箭手其实对城楼无法造成实质伤害,但对守城士兵的威慑力太大了。
苏过拒绝了,他佝偻着身子来到事先标记好的投石机旁,装上了改良后的霹雳炮,调整了下方向,拉紧绞绳,示意一边的刘璨点火。
刘璨一边注意城外的情况,一边点燃了霹雳炮的引线。
苏过在心中默念了几声,这才在刘璨一脸的惊讶中松开手,将霹雳炮抛了出去。
结果误差不大,炮弹在空中炸开后,里面的石灰漫天飞扬,将几个泼喜军包裹其中。
苏过没有犹豫,换了台投石机,立马又是一颗火弹和烟弹投了过去。
这下骆驼们遭不住了,明显不受控制地开始乱窜起来。
苏过重复又来了几回,就看到骆驼小队开始后撤了,离开了射程范围。
另一边,宋军的火箭也点燃了夏人的云梯,藏在里面的弓箭手尖叫着从高空落下,没了声响。
刘璨松了口气,笑道:“跟叔党配合太折磨人,我都觉得那些炮要炸了,你还不松手。”
“全靠小时候的经验,”苏过其实也紧张,额头都开始冒汗了,说道:“我前些日子测算过引线的燃烧时间,再结合不同投石机抛射不同质量炮弹的时间,都在心里默数着呢。”
刘璨懵了,问道:“小时候?”
苏过笑道:“是啊,我小时候可喜欢放鞭了。”
说完扔下一脸疑惑的刘璨,再次回到城墙边。
泼喜军未能奏效后,西夏人派出了他们同样引以为傲的步兵开始攻城。
横山步跋子,由山间部落的精壮组成,行动敏捷,尤其善于登山。
不过登山和爬云梯毕竟是两码事,而且宋人的弩箭也不是白给的,基本爬到一半就被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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