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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皺起剛想走過去，卻被身後的人叫住了。
是裴安。
裴安的目光裡帶著點平靜的審視：&ldo;沈識，你是想讓寇家姑娘留在這處宅子裡陪你麼？&rdo;
沈識不明白裴安出於何因詢問此事，只是淡淡回答道：&ldo;確實如此。&rdo;
他出門在外時寇窈可以在這裡看話本、做胭脂或是炮製藥材，他回來後可以同她說說話、為她做些愛吃的飯食。
金陵為官著實苦悶無趣，但若是有寇窈，再多艱難他也受得。
誰料裴安卻是滿眼嘲諷地看著他，嗤笑道：&ldo;真是荒謬。&rdo;
他被這個&ldo;荒謬&rdo;震得緩不過神，還未反駁便聽到裴安繼續說道：&ldo;她雖非京中貴女，卻也是大家小姐。若是留在你府中，傳出去金陵百姓怎麼想？說她自甘下賤還是自奔為妾？你是怕眾人口誅筆伐壓不死她麼？&rdo;
這世道對女子委實太過艱難，當初分明是謝亦不願擴充六宮，責罵聲卻依舊落在長姐身上。
寇窈好好一個姑娘，萬萬不可被那些攻訐給毀了。
沈識怔住了，片刻後苦笑道：&ldo;……您說得對，是我思慮不周。&rdo;
鞦韆上的寇窈被禾迦推著高高盪起，艷紅的裙擺被風盪起一個溫柔的弧度。她腳腕上的銀鈴依舊不住響著，叮鈴，叮鈴。
沈識的心緒也隨著那響聲不斷起伏，他深深呼了口氣：&ldo;……但我離不開她，待師父師公回來，我便去提親。&rdo;
裴安眼底的諷刺意味更濃了：&ldo;你若是不能保她一世無憂，還是別這麼做的好。&rdo;
&ldo;我不明白您為何覺得我一定會負她。&rdo;沈識的語氣平靜中帶著一絲疑惑，&ldo;但我最終選擇這條路，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我想讓這世間如她所願如她所想，我想給她最好的。&rdo;
裴安扯了扯唇角：&ldo;你的生父當年也是這麼說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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