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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發現了就把你丟在了路邊。」
肆江點點頭，原來他是這麼被溫稍撿到的。
得想個辦法找到那個笨比，給他發個獎狀才行。
「我本來沒打算追究這件事，因為追究了也沒用。」聖百合閉上眼眸，肉眼可見地變得疲憊無力。
「但是最近，又有晝酒的人在我們聖堂外面亂晃。」
「這個讓我感到煩躁。」
聖百合摸摸肆江的葉片，跟小四葉傾訴出自己的煩躁後，她感覺要好了一些。
「你不是真的因為這個煩躁。」
沒有任何細小的情緒波動能逃過肆江的眼睛，在提到「晝酒的人」時，聖百合的情緒分明不一樣。
說明，她不是因為晝酒而煩躁。
是因為這個人。
「你認識這個晝酒的人，並且你們關係還不錯。」
「這才是你煩躁的點，對嗎？」
肆江蹭蹭聖百合手心，一邊撒嬌一邊大膽地說開這件事。
被戳中的聖百合愣住，有些出神。
灌木叢中的万俟池靜靜等待著聖百合的回答。
他這些天總來聖堂外面晃悠，哪怕被聖百合打了也想來看看，就是因為……
他覺得聖百合很熟悉。
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因為這張全星系有幾百萬一模一樣的臉而感到眼熟。
他是在看到聖百合的瞬間，腦中會有無數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閃過。
不似見到溫稍時會進入狂躁狀態，他能平靜地面對聖百合。
所以，他想知道從聖百合這裡，知道自己的過去。
万俟池想要找回記憶，或許找回記憶能治好他精神上的問題。
「肆江，你太聰明了。」
聖百合無奈地嘆息。
這是聖百合見過最聰明的幼崽，這讓聖百合感到可惜。
這麼好的幼崽，偏偏活不過化形。
「是，我認識那個人。」
「他是我還沒有成為聖百合時的朋友。」
聖百合腦海里浮現出那些年，她、溫稍與万俟池一起學習的時光，不禁有些懷念。
「他出生名門望族，自小受過嚴苛的教育，似乎是上一輩的執念，他沒有自己的選擇，在強烈壓迫下才來到那個學院跟我們一起讀書。」
「他當時說，他要打破禁錮。」
「如今看來他好像做到了，只是付出的代價慘重。」
當年的万俟池，被打造成溫潤儒雅的模樣，和聖百合、溫稍這種野蠻生長的底層人十分不一樣。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成為了朋友。
溫稍當時是囂張跋扈的小天才，看万俟池這種做作小孩不順眼，三天兩頭逮著對方打。
不僅關係越打越好，連帶著万俟池的實力也被迫提升許多。
後來戰爭終止了他的悠閒生活，溫稍毅然決然地投入戰場，万俟池被抓回万俟家族。
而她，則「選擇」成為聖百合。
一個故事漸漸在肆江腦中成型，他察覺到聖百合的低落情緒，輕輕地戳著她手心。
「你在為他可惜嗎？」
「他有什麼可惜的，他現在過得挺如願的。」聖百合勾起一抹苦笑，眼中有些許酸澀，抬頭看向天空。
可惜的只有那個跑進戰場後，因為掛念他們，趁著短暫休戰時期跑出來，卻被敵軍抓走的笨蛋。
聖百合看見万俟池時，會感到煩躁。
是因為万俟池現在的一切，包括生命、自由，都是溫稍拼了命換來的。
那個笨蛋，被抓走的時候也咧嘴笑著。
「還好被抓走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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