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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笑脸,招呼道,“请。”
诸儿抖抖衣袖,跟着巢氏向厅堂而去。
巢氏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叠好的素巾,这回是规规矩矩地双手奉上。
“执事请用。”
“谢孺人。”诸儿行礼道谢,转身将素巾递给孟姜。
“快把头发和衣裳擦干吧,小心着凉。”
两面相对,孟姜看起来像是在憋笑,摆摆手,道:“兄长,孺人美意,何不收下?”
诸儿犹豫了一下,收了回去。
巢氏结合传闻,大概也是知道了怎么回事,又转身取了另一块干巾,奉给孟姜。
诸儿于是自顾自地将身上的雨水擦干,一旁刚才引路的仆人将用过的两块巾帕接过,退了下去。
隔着矮几坐下来,诸儿稍稍环视,找到一道收起的珠帘,便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将珠帘展开,隔在中间。
继而坐定,诸儿再一次问道:“孺人在此邀我相见,家君知之否?”
“知之也。”这次终于是正面回答了。
提问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
若是巢氏答道“不知”,举止却又有异,或可说明此乃华督之计,而如这般作答,则什么也判别不出来。
“如此,华父岂能轻允?”
“妾以命相要,方才应允。”
“如此,我知之矣。”诸儿点了点头。
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不代表是真实的。若是一般妇人来问其子,诸儿自然不会多么疑心,只是华父督其人,实在是不得不忌惮。
“孔父之子木金确在范邑,为百里氏家宰。”
“我儿可好?”
“尚可。百里子未亏待之也。”
巢氏轻轻拍了拍心口。
“如此,甚好。”
馥郁的香味透过珠帘弥散过来。
诸儿微微皱了皱眉。
稍稍向旁边一瞥,孟姜不动声色,但诸儿却能感觉到,此时的孟姜就像一只炸毛的猫。
“令郎已生得甚为长大,已然高于我矣。”诸儿比划了一下。
“如此,与其父类也。”巢氏欣慰地笑了笑。
“妾日夜所思者,唯亡夫及爱子耳。身在商丘,心却在范邑,如此度日如年,心中苦楚,无人可以诉说。”说到动情处,巢氏动容地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以执事之贵,而听未亡人之妄言,妾深谢之。”巢氏将面纱轻轻撩起。
确如闲人所言。
美而艳。
梨花带雨的模样,诸儿若不是有妻室及宠妹日常相从,恐怕早已如华督那般失了智了。
“令郎生得如此长大,却不知今年贵庚几何?”诸儿冷不防幽幽地问道。
她卡壳了。
“执事方才...所问者何也?”巢氏顿了一下,“妾情到深处,执事所言,充耳不闻,不甚惶恐...”
唉,可怜的木金父。
诸儿做出一副温和的笑脸,复述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令郎生得如此长大,却不知今年贵庚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