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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元跨過門檻時斟酌了一下，走到主座右手邊第二個椅子落座。
與晉王隔著一椅一桌。
晉王並不在意她的選擇，等她坐好。
沈朝元邊坐下，邊先行提問：&ldo;閻王殿下來這裡是為了陳留郡主嗎？&rdo;
&ldo;原來你知道。&rdo;晉王冷冷說。
&ldo;我帶人去她新府邸砸了她家，這事京城裡不少人應該都聽說了吧。&rdo;沈朝元道。
&ldo;我還當你會在我面前裝幾句傻。&rdo;
&ldo;沒有必要。&rdo;沈朝元道。
晉王等她說下一句，卻只等到她端起茶來喝，邊無辜地望著他。
&ldo;你……&rdo;
&ldo;是。&rdo;沈朝元微微一笑，作出乖乖聽訓的樣子。
晉王見到她的表情反而更生氣了，他問：&ldo;你竟然還有臉朝我笑？&rdo;
&ldo;哭喪著臉，您應該會更不高興。&rdo;沈朝元說。
晉王不得不在心中承認她說得對，但此刻他當然不能輕易被她制住，冷聲道：&ldo;你敢頂嘴？&rdo;
&ldo;孫女知錯。&rdo;沈朝元擱下茶杯，起身朝晉王深深地鞠了一躬。
&ldo;坐下吧。&rdo;
&ldo;是。&rdo;沈朝元重新端起茶杯。
晉王盯著她手的動作，張了張嘴，終究不樂意跟一個晚輩爭執小節。他轉口提起來此的正事，&ldo;燕王來拜訪我，替他女兒向我道歉，陳留郡主年輕不懂事，沒想到換一個祝辭會惹出那麼大的麻煩，她已經知道錯了。&rdo;
&ldo;嗯，我不計較。&rdo;沈朝元附和的一句話把晉王噎得半天說不下去。
&ldo;你不計較？&rdo;晉王道，&ldo;你把她的新家都砸了！&rdo;
&ldo;那不是活該嘛。&rdo;沈朝元笑容不減，&ldo;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聽說的。&rdo;
&ldo;你砸了別人的新家，還說她活該？&rdo;晉王吼道，&ldo;她年紀小，你也年紀小？&rdo;
&ldo;我就比她年長兩歲，也大不到哪去。&rdo;沈朝元冷靜地說。
&ldo;……&rdo;
&ldo;祖父，您要不也喝口茶吧。&rdo;沈朝元不變的笑容感染力強烈，&ldo;這茶清心明目，很有用的。&rdo;
晉王舉起茶杯，狠狠灌下去，把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是瞎了才會覺得這廝像長子，他哪時敢跟他頂嘴！
&ldo;鄭嬋！過來倒茶。&rdo;沈朝元對門外喊了一聲。
鄭嬋一直在門外候著，聽到吩咐就趕緊跑進來，為晉王倒好茶水，也給沈朝元續上。做完以後，她又輕手輕腳地離開屋子，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任何人‐‐至少是晉國的任何人，在看到晉王的臉色後都絕不會敢說一句話。除了沈朝元。
&ldo;您的臉色不好，是不是飯沒吃飽？這裡也有點心，您不要客氣。&rdo;沈朝元禮貌地招呼他。
&ldo;不要跟我說那些廢話！&rdo;晉王把茶杯重重地砸下。
&ldo;是，您希望我怎麼做呢？&rdo;沈朝元謙恭地詢問。
晉王略微點頭，直到此時他才覺得她稍微像樣了一點。
&ldo;她不懂事，你得懂事，你是姐姐，得先去道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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