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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好襯衫，又伸出臉，讓侍女用毛巾替他擦臉。
他的排場可比梅蒂那裡大多了。
鋥光瓦亮的皮鞋，用鞋拔掖好，妥善地送到他的腳上。侍女匆匆去送洗換下的晨衣。
木製小桌被隨意地支在床上，垂下一條餐巾。小桌上擺放著銀燦燦的餐具，主菜吃完了，還有半個無花果剩在餐盤裡。
男僕正將熨燙好的報紙遞到塞倫手中。
梅蒂目瞪口呆：&ldo;塞，塞倫?&rdo;
塞倫衝著梅蒂笑笑：&ldo;早上好，吃過早餐了嗎?&rdo;
看梅蒂的模樣，就知道她沒吃。
塞倫吩咐道：&ldo;再備一份早點送到這裡來。&rdo;
他抖了抖衣袖，終於兩腳著地，從床上下來了。
他紳士地替梅蒂拉開窗前的小餐桌。
&ldo;請坐，要來點紅茶嗎?&rdo;
梅蒂繃著後背，直挺挺地坐下了。
她來之前，本來想幹什麼來著，已經記不清了。
她結結巴巴地說：&ldo;那個，剛才我屋子裡，有個姐姐想幫我換衣服……&rdo;
塞倫坐在他對面，兩手交叉，墊在下巴下，非常真誠地注視著梅蒂：&ldo;我明白了，所以你感覺不適應，覺得不舒服了。&rdo;
梅蒂想要描述她的感覺：&ldo;我只是覺得，衣服都要別人換，太誇張了，也很奇怪。神明大人不是說，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嗎?&rdo;
塞倫寬慰她：&ldo;這只是他們的工作。和我們一樣，都是用自己的勞動換取報酬。並不因為他是在服務你，而低人一等。&rdo;
&ldo;鮫人之國的王室付給他們薪水，就是為了保障畫家和助手的生活，讓藝術家在創作時沒有後顧之憂。&rdo;
&ldo;不過，他們終究是為你服務的。如果覺得不舒服，拒絕就可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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