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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新先敲了敲門，聽到拿腔作調的一聲&ldo;請進&rdo;後，才擰門進去。
&ldo;今天是花木蘭？&rdo;她看著牌牌給自己編的小辮子，發繩上有一朵黃色的花。
&ldo;你好幼稚，&rdo;牌牌用小啞嗓鄙視她，&ldo;今天是向老師的女友粉。&rdo;
美滋滋的，甜蜜蜜的。
&ldo;你才四年級。&rdo;晁新撥著頭髮提醒她。
&ldo;我們班有談戀愛的了，你知道嗎？那個胖子。&rdo;牌牌放下手機，興致勃勃地爬過來，睡裙蓋過她的小腿。
&ldo;他給我後桌上課傳紙條來著，我是中轉站，他倆課間請我吃烤腸。&rdo;
少女的嬌音嗲嗲的。
&ldo;都是澱粉，青春期吃多了，以後你也變胖子。&rdo;晁新說。
牌牌哀鳴一聲。
晁新到床尾坐下：&ldo;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rdo;
&ldo;好消息。&rdo;
&ldo;你的女友向老師，以後周六給你上古琴課。&rdo;
&ldo;天啊。&rdo;牌牌驚呼一大口氣，摟住晁新的脖子，感動地看著她，覺得她是天底下第一名的家長。
片刻又收回手，咬指甲，大眼忽閃忽閃的：&ldo;壞消息呢？&rdo;
&ldo;外教課她跟你一起聽，以後有人盯著你認不認真了。&rdo;
牌牌哼哼唧唧地笑，小奶音：&ldo;也不算很壞，可以可以。&rdo;
但她突然又很警覺：&ldo;小姨，我問你。&rdo;
&ldo;嗯？&rdo;晁新站起來，給她收拾書桌。
&ldo;你是彎的嗎？&rdo;
晁新裝著鉛筆盒：&ldo;我對這些沒興趣。&rdo;
&ldo;哈，那就好。&rdo;牌牌長舒一口氣。
過了會兒又說：&ldo;是不是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不太好找呀？&rdo;
&ldo;拖油瓶，誰說的？&rdo;晁新把鉛筆盒蓋上。
&ldo;電視裡演的。&rdo;
&ldo;有沒有你，我都沒興趣。&rdo;晁新把語文書拿開，下面是牌牌攤開的日記本。
她本能地要合上，眼睛卻比手快。
青澀的字跡這樣寫道：&ldo;我終於又見到她了，還一起吃了飯，沒有我想像中溫柔，可比上次見還要漂亮得多，我想要她叫我晁北，可她叫了我牌牌……&rdo;
晁新輕輕吸一口氣，把日記本合上。
寫得很情真意切，但牌牌從來就不是什麼向挽的女友粉，晁新知道。
&ldo;早點睡。&rdo;
第8章
說定之後，向挽就開啟了當古琴老師的新副本，原本晁新說來接她，但向挽覺得太麻煩，自己擠地鐵。
每次地鐵關門開始啟動，她望著黑漆漆的車窗倒影出自己的臉，總覺得很恍惚。
以前在轎子裡都要將帘子放下來的相府小姐，如今站在濁氣生發的密閉空間，和上班下班的所有人沒有任何區別，生活像壓吐司一樣把他們牢牢壓在一起，連抗拒都變得麻木了。
直到擠出車門，才鬆了一口氣。
現代社會，連有一平方米獨享的空氣，都算是奢侈。
所以她也想念自己曾經的古琴，來到這裡一兩年了，還沒有像之前一樣閒雲野鶴、琴音繞樑的時候。
向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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