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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啦,」李時居笑笑,「如果能進內班,我就可以住在國子監齋舍了,一日能多睡一個時辰呢!」
為了減少未來幾年的通勤時間,挽救少得可憐的睡眠,這樣的作息她一直持續到了內班考那天。
好在書總是越看越快的,尤其是掌握了大邾律的書寫技巧和核心後,各條各規觸類旁通,記誦起來也變得容易多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內班考了三道題。
其一出自《中庸》,言道: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
其二出自《荀子》,言道:事不難無以知君子。
兩道題講的都是君子品性,出題平易,能進國子監的,都必定能侃侃談之,但是要想拔尖,便十分考驗筆力。
上回白衣試前,李時居只求速成,注重吸取薛瑄破題成文的思路,卻來不及背誦太多典故,故而在引經據典上有所欠缺。竟是不同往昔,有了思路後,舉起例子來也很得心應手,潤色成文又讀了兩遍,還算比較滿意。
其三便是一道判語題,這就和她主攻的律學相關了,案情為:丁冒名事發,法司准法科罪,節度使奏丁在官有善政,請免罪授真,以勸能者,法司以亂法,不許。[1]
李時居沉思片刻,心道:涉及律法,必然不能態度曖昧,結論含糊,因此在第一句就要寫明態度,這道題的坑就在於節度使為罪人上奏說情,想來有些人指不定要將情擺在法的前面,本末倒置,中了出題人的圈套。
打定主意後,她提筆沾墨,在紙上寫道:「宥則利淫,誅則傷善;失人猶可,壞法實難。」[2]雖然《左傳》中說過,赦小過,賞僭與刑濫之間,應當選擇前者。但是對於真偽爭進、巧詐成奸的吏部之弊,則力主革除,理貴從長。
她這次寫得飛快,擱筆時左右仍在抓耳苦想。安靜等待出場時,別景福倒是掖著手過來看了看她的作答,然後不置可否地搖首晃腦離開。
翌日,抱廈前放榜,李時居竟然進了前十,在廣業班內班錄取之列,藺文柏順利進入正義堂,霍宜年則如他所願,在崇志堂中繼續公主的陪讀生活。
但是她仔仔細細瞧了幾遍內班名單,那白衣試的榜首從志義,卻不在此列。
等不及多想,那邊已經有助教在點卯引路了。
李時居仰著脖子應了聲,很快趕過去。
廣業堂因為重實踐,是初級三學堂中人最少的一間。依著國子監的院牆而建,掩映在一片柏樹之間,堂舍地方不大,黑漆窄窗小門,雖然縱深開闊,但光線算不上明亮,她勉強適應了一下,才看清裡面陳設。
堂內擺了豎十排,橫三列的舊漆大長書桌,一桌可容三人並肩,最上面的紫檀邊座四友圖屏風前擱著太師椅和雲紋書案,案上有筆墨紙硯、書籍卷冊等,一應俱全。別景福端坐在案後,不聲不響地打量每一個走進來的監生。
她不敢大意,先上前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別景福也沒多說,只是隨意垂了垂眼,算作回禮。
環顧四周,或許是因為聽說堂長是司業別景福的關係,選擇廣業堂的監生竟比昔日多了不少,有些監生甚至溜須拍馬地恭維起來,還有送上禮物,幫忙添茶倒水搖扇的,別景福竟也不拒絕,一一笑納,還朝他們分別頷首。
顯得頭一個進來的李時居十分寒酸。
李時居抱著雙臂坐在角落,取出文物及所用書冊,便翻開一本《折獄龜鑑》默默翻看著。
摸著良心說,別司業的課聽了大半個月,她現在頗有種我上我也行的感覺。
沒過多久,桌椅已坐得滿滿當當。在堂間的一片緘默中,別景福忽地吐出口氣,似諷似笑地說了句:「看來今年選廣業堂的人不少啊……昔日我有位同窗,出身世家,便很看不少這禮、射、書、數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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