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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了定神，問道：&ldo;你知道她右臂的傷疤是怎麼來的?&rdo;
方素心的眼圈瞬間紅了起來，&ldo;她是你大哥的女兒對不對?&rdo;
晏聽潮面無表情的問：&ldo;你怎麼猜到的?&rdo;
這等於承認她是。
方素心臉上呈出絕望之色，&ldo;你一向不好女色，無緣無故的肯定不會帶一個姑娘進門。&rdo;
晏聽潮：&ldo;你早就知道我大哥有個女兒?&rdo;
方素心點了點頭，帶著哭腔說道：&ldo;成親之後，你大哥以守孝為名，一直住在前院的書房。白大哥發現他刻意避開懷善堂，在別的藥鋪買安胎藥和補品，懷疑他背著我，養了外室。我想你大哥還在孝期，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況且他平素除了應酬，晚上很少出門。我一直不信，直到那天，我母親急病，天太晚我不敢一個人回去，跑去前院想讓他送我回一趟娘家。&rdo;
方素心擦了擦眼淚，緩了口氣，&ldo;我見到你大哥護著一個懷抱嬰兒的女人，持劍和一個男人廝殺。我從未見過打打殺殺，嚇得兩腿發軟不能動彈，眼睜睜看著那人一劍刺中嬰兒的胳膊，那嬰孩居然沒哭，還咯咯咯笑了起來。就在那人一愣神的功夫，你大哥一劍砍掉了他的頭。&rdo;
方素心捂著胸口，戰戰兢兢道：&ldo;那顆人頭咕咕嚕嚕滾到我眼前，我嚇得魂飛魄散，當場昏了過去。&rdo;
&ldo;醒來後，你大哥和那個女人孩子都不見了蹤影。後來我問他那女人孩子的來歷，他承認養了外室，對不起我，願與我和離。給了我田契和鋪子，讓我替他保守秘密，以免被人指責孝期□□。&rdo;
她一心想要和離，可方父迂腐，明知她和晏長安沒有一點感情，寧肯讓她在晏家守活寡也不肯答應。
晏聽潮沉默半晌，&ldo;周姑娘和她娘長的很像?&rdo;
方素心道：&ldo;她娘長的極其美貌，膚白勝雪，明眸善睞，我身為女人，被她瞧了一眼，也覺得勾魂攝魄。周姑娘和她相貌不是很像，眼睛卻是活脫脫一模一樣，而且她鼻尖有個小小的黑痣，我不會記錯。&rdo;
不是她記性有多好，只因當年那一幕印象太過深刻，她做夢還經常夢到。尤其是那小娃娃被刺了一劍還能咯咯咯發笑，實在奇怪。
晏聽潮面沉如水，起身打開房門。
方素心追上去，&ldo;是不是你大哥交代，讓你把她接回晏家認祖歸宗?&rdo;
晏聽潮沒回答。
方素心絕望的哭泣，&ldo;我父親答應我在晏家守孝三年就讓我回娘家。如今你大哥有了女兒，我身為嫡母，名下有了孩兒，豈不是要死守一輩子。&rdo;
晏聽潮站在廊下，背對她道：&ldo;我給方伯父修書一封，說我要賣掉晏府老宅，請他接你回娘家去。&rdo;
方素心吃了一驚，&ldo;你要賣掉這裡?&rdo;
&ldo;託詞罷了，賣掉老宅你無處可去，難道跟我回揚州不成?方伯父最重名聲，叔嫂同住他肯定不會同意，屆時自然會想法接你回去。&rdo;
&ldo;多謝二弟。&rdo;
晏聽潮回頭看了她一眼，&ldo;大嫂，我替你做這件事，過去的事你爛在心裡，今日之事也全部忘掉。對任何人都不要提及。&rdo;
方素心連連點頭：&ldo;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大哥讓我保密，這些年來我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rdo;
秋天日短，短短一刻功夫，天色已經黑透。
留在晏府舊宅的僕人極少，顯得這座古老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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