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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忙給她披上狐裘,又把手爐塞她手裡,才鬆了口氣:「外頭冷得很,咱們快回去吧。」
虞妗應了一聲,拖著腳走得很慢,半響又問:「他走時,有沒有說什麼話?」
青黛至今未從昨夜所見中回過神來,聽她這麼一問,當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虞妗怔忪的看著她,想了想便又釋懷了,這些日子秦宴是愛送些淫詞艷曲來,本質上卻仍舊是個不善言辭的,要他能說出什麼肉麻的話來,那還真不是秦宴了。
可想得通歸想得通,虞妗終究是個姑娘家,倔驢勁兒犯了就有些拐不過彎兒來。
青黛見不得她這悵然若失的模樣,又說:「王爺留了信給您,在您枕頭底下。」
虞妗馬不停蹄的往寢宮跑,一進門便直奔她的臥榻。
抱起枕頭就瞧見了一封信,封頁上一片空白,連署名都沒有,只封口上印著有秦宴私印的火漆。
也不知是近鄉情怯還是如何,虞妗拿著信封的手開始顫抖。
撕開封口,將信紙展開。
秦宴的字跡一如他本人,落筆沉穩,力透紙背,襯著信紙上的字,橫撇豎捺字字繾綣,筆筆纏綿。
「卿卿勿念,不日便回」
又是這句,你還會不會說些別的,況且,誰是你卿卿?
虞妗心頭堵得慌,倒在榻上悶頭把自己裹成團,悄悄的抹淚。
秦宴走了,大燕的日子還得照常過,立春的酬神祭典過後,又按例休了旬假,而後百官還朝,堆積的公務百廢待興,朝中忙得如火如荼。
虞妗知道秦震那兩父女消停不了幾時,前兩天才和青黛念叨不知他們要整出些什麼么蛾子,第二日秦昭便鬧了起來。
也不為旁的,是為了才走的秦宴。
秦震二人這一路來時東躲西藏,盡力隱姓埋名,對朝堂的消息把握便不夠了,才進京便起了一番變故,這倒也安分,縮在行宮裡萬事不問,不像是添麻煩的意思。
誰知那是虞妗不知道,秦昭得知秦宴即將出征呼揭過後,便去攝政王府大鬧了一場,吃了閉門羹後,又被宋嘉鈺帶著幾個紈絝子攆得滿大街跑。
隨後秦昭不知從哪兒打聽到大軍是從正陽門出發,一不做二不休,大軍出發當日,直接攔在了秦宴的馬前,直言要麼帶她一塊兒走,要麼就從她身上踏過去。
秦宴是何人?他就沒受過虞妗以外的人分毫威脅,區區一個秦昭又算什麼 。
連眼神都懶怠給她,冷漠至極的招手讓馮宣將她拖開,當著她的面帶兵揚長而去。
秦昭熱臉貼冷屁股貼了這麼多年都未曾放棄,足見其毅力驚人,秦宴讓她丟了那麼大臉她也不計較。
回了她和秦震暫居的別宮,就開始鬧騰,死活要去北地找秦宴,秦震哪裡肯,又扭不過她,便將木倉頭調轉指向虞妗,口口聲聲太后娘娘若是應允,你便去。
這不,秦昭便鬧進了宮。
銀硃來通稟時,虞妗正拿著秦宴送來的信,几案上站著一隻跳來蹦去的灰羽鴻雁,正是秦宴養的那隻傻鳥,青黛抓著一把葵花籽餵給它,那雁也得趣兒,吃得歡了便「嘎嘎嘎」的叫。
青黛忍不住納悶兒:「這大雁怎麼叫得跟鴨子似的?」
虞妗將信紙疊好,收在一旁的匣子裡,秦宴才走第兩三日,這信倒是一封封來,也不多說什麼,多也不過十來個字,今日便是那句「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肉麻不減當初。
虞妗也懶得給他回,讓青黛在那大雁的腳邊綁上一小袋葵花籽,便又放走了。
銀硃便進來了。
「娘娘,高陽郡主求見。」
彼時虞妗還不知她所來為何,便讓人傳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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