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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只好點點頭, 試圖分散注意力, 卻還是忍不住盯著那紅的刺眼的「手術中」幾個字看個不停:「……爸爸,你通知雷爾諾德先生他們了嗎?」
「通知了,大概還有幾分鐘就到了, 米爾斯親自去接的。」安格斯也算是了解他這個不善言辭的兒子, 知道他現在需要其他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但也只是拍拍他的背:「亞撒不會責怪你的。」
「……到底是我的錯,我不該縱容他,帶他一起去的。」埃德蒙深深地嘆了口氣。
卡萊爾聞言沉默兩秒,才道:「安格斯說得對,這件事不怪你, 畢竟預產期被迫提前這種事,我們都沒想到,亞撒也是為了救人,每個人都會有失誤,你也一樣。」
埃德蒙聽著他的話,卻還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一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
這些日子戰事漸漸平穩,最讓人驚喜的就是陸川風的死而復生,然而還沒等安格斯和他們聚一聚,雷爾諾德都沒來得及讓陸川風和亞撒見一面,就接下了重建貧民區的任務,成天帶著陸川風親自上陣,忙的不亦樂乎,再加上這幾天亞撒胃口不太好,請了假在家裡休息,也沒能和雷爾諾德見上幾面,畢竟父子連心,在得知埃德蒙今天要路過貧民區的時候,亞撒就提出了想要和他一起去的想法,不出意外地得到了埃德蒙的拒絕。
「那裡最近很亂,我不放心。」埃德蒙把他抱起來放回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卻被亞撒踢開了,看著不願意配合的亞撒,埃德蒙只好蹲下與他平視:「之前的集訓沒能攔住你,你看看你回來之後瘦了多少?好不容易養回來一點肉,要是再有點什麼事,心疼的可是我。」
「哼,不想讓我跟著你就直說。」亞撒賭氣一樣把自己蒙進被子裡,轉身背對著他,悶聲悶氣道,「還說我,你看看你都多久沒陪過我了,元帥忙,爸爸們也忙,你也忙,要不是你回家來拿東西,我是不是都見不著你了?」
亞撒是真的委屈,就算他之前自作主張,不顧埃德蒙的反對參加了集訓,回來之後把自己折騰的生了一場大病,雖然得到了相應的軍功,但埃德蒙可是好幾天都沒和他說話,即使對他關心備至,也把人冷淡得夠厲害,剛剛還是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和他說這麼多話。
埃德蒙面上雖然看不出來,心裡卻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刺痛,他是想讓亞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到頭來自己也說不清楚亞撒錯在哪裡了,長這麼大,他是頭一回有了賭氣的情緒,但此時看見愛人這樣,他是怎麼樣也端不住這個面子了:「是我錯了,抱歉,我想見你的,我也想的,只是真的很忙,抱歉,亞撒。」
亞撒知道這話不假,安格斯天天回來,總是會念叨著埃德蒙今天又沒來得及吃飯,又或是聽布萊爾說起埃德蒙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他都聽進去了,但想念這種東西,終歸是藏不住的。
「我想你,特別特別想你……」亞撒掀開被子撲進了埃德蒙懷裡,埃德蒙忙接住他,這才發覺他又瘦了不少,不由得在心裡把自己翻來覆去罵了好幾遍,聽著亞撒低聲抱怨著他,心裡是又疼又軟:「我帶你去,帶你去,什麼都聽你的,乖。」
然而才到貧民區沒多久,埃德蒙找人去通知雷爾諾德的空當兒,就這麼一會兒沒看著亞撒,亞撒就為了救一個正在屋頂上幫忙不小心掉下來的孩子摔了一跤,孩子是沒事,他自己卻是磕破了膝蓋,手和臉也磨破了,等到埃德蒙過來的時候,他正捂著肚子,低聲痛呼著:「埃埃埃德蒙先生……我好像……要生了……」
……
「好了,別自責了。」安格斯嘆了口氣,「不過你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不該這麼冷落他的,他這幾天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你說說你,圖什麼?」
埃德蒙低下了頭:「抱歉。」
「在這說抱歉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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