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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刚刚娘亲的话，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走到房外的走廊等候。
见辞陌出去了，辞丞相看向慕子初。
“子初……”
“弟子在的，您说。”
辞丞相闭了闭眼，想到自己唯一的孩子，她还是握住了慕子初的手，选择开口恳求道:“子初，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儿从小生得好看，可惜当初高烧不退伤到了脑子，如今我撑不了多久了……”
话音落下，慕子初抿了抿唇瓣，她似乎猜到辞丞相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听到了一句。
“子初，算是我求你，收下我儿吧……”
辞丞相说完，又吐了口血，她摸着闷痛的心口，心里酸涩。
她知道她这样做是不对，是很自私，但她愧对辞陌太多了……
辞丞相看着面前的慕子初，目光恳求。
她如今被人盯上，不知何时被下了东西，她已经保不住辞陌了。
“好。”
慕子初轻轻的擦去了辞丞相嘴角的血渍，缓缓点头。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多谢……”
辞丞相如释重负般松开了手，她仰着头，看着床榻上的帘帐。
子初在她门下一众子弟里是最为稳重，也是最靠得住的。
交给她，她很放心。
更何况……
想到昨日夜晚，哪怕被她揪着耳朵，都一个劲想往外瞧的少年。
她也只能帮到这了。
胸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袭来，辞丞相强忍着痛意，她的面上带笑，只是面色惨白。
慕子初并没有关注这个异样，她心里还想着柳江的事。
沉吟了片刻，虽然此时的场面不太合适，但她还是开口道。
“恩师，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但说无妨。”
慕子初叹了口气，她将张员外案件一事的牵扯委婉说出，以及柳江的一意孤行。
仅仅只言片语，辞丞相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可如今她连今日都不一定撑得过去，更何况去劝柳江呢？
辞丞相思索了一番，可是心口处越演越烈的疼痛让她已经痛不欲生了。
最终，辞丞相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吐出玉佩两个字，就两眼一翻，撒手人寰了。
“恩师？恩师？”
慕子初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又尝试掐着人中。
可是无论如何，榻上的人已经再也醒不过来了。
慕子初心里有些内疚，但她还是转头朝外面喊了一声辞陌。
像是心有所感般，辞陌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看见了榻上已经没了呼吸的辞丞相。
最疼他的人，死了。
少年精致漂亮的脸上苍白一片，他像是一下子卸了所有力气般，跌坐在地上。
从此，他就是个无家的人了吧。
想到这，一滴清泪从他白皙的脸颊上划过，辞陌慌乱地垂下头，用手袖胡乱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