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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而后圣上驾临宁岁宫,忧心之余便又传召了院判章守正,二人竭尽全力但只暂时保住了刘婕妤,对皇嗣终究束手无策。”
孙蒙向来与刘婕妤母家交好,章守正又是皇帝的人,此二人都不可能不尽心施救,想来罪魁祸首就在那“病”上了。
“瞧着倒像是直冲她肚子里的孩子去的……”皇后收了剑势,缓步走到一旁的桌案上拿起块锦帕擦拭剑身,想起来又问了句,“皇上现下可还好?”
徐良工半垂着眼睑,颔首道:“两年始有此一喜讯,圣上目下自是悲痛万分,已在宁岁宫偏殿独自静坐了许久,娘娘此时若去,想必能宽慰些许。”
“两年才有此一胎,可惜了......”皇后喃喃一语,未曾理会他的进言,“自传出喜讯,宁岁宫一应照料皆是宫中最好的,但偏就教那病寻上了她,良工可觉得有何蹊跷之处?”
徐良工不着痕迹皱了皱眉,随即把腰弯得更深了,“老奴愚钝,私以为此事是否另有隐情还是要等太医的诊断结果再做定论,老奴不敢妄言。”
“有何不敢,莫不过就是有人不想让那孩子出生,使了手段加害刘婕妤罢。”
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始终都是平稳的声线,目光一心一意落在手中的长剑上,人在烛火中立着,周遭的烛火仿若都因她而熠熠生辉起来。
她说着忽又摇摇头叹息一声,“但纵观这偌大禁庭,只怕此时已经人人都把这笔账算在了本宫头上,良工且告诉本宫,这回,本宫是冤,还是不冤?”
殿中乐声仍旧萦绕不绝,乐师在一旁低眉颔首仿若未闻。
“娘娘......”徐良工面上一时万分踟蹰,抬起头瞧她一眼,思索片刻正欲再开口辩解,却见眼前忽地一道寒光闪过,肩颈处随即落下一道冰凉的分量,冷得人心中一颤。
他忙在乐声中朝她拱了拱手,如实道:“老奴不敢擅自做主,国公爷的意思是圣上长子必须为娘娘所出,如此之举也是为娘娘今后着......。”
“他人不在帝都,眼睛倒时刻未曾离开过!”皇后截断他的话,眸中一时冷寒,“何时来的信?”
徐良工只得屈膝认罪,“信送来已有小半月,是老奴自作主张扣下了,娘娘性子仁慈,老奴料想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娘娘不会愿意做,老奴亦不想娘娘脏了手,自当代劳,况且刘婕妤此前便对娘娘颇有微词,若再教她生下皇嗣,依仗加身时只怕免不了当众放肆,老奴本是娘娘手中的利刃,理应防患于未然为娘娘清除一切隐患。”
这老狐狸,一张嘴三言两语就能翻出朵花儿来!
“今日一个刘婕妤,明日又是谁?后宫女人众多,你们难不成要一个个杀尽?那你何不干脆将皇上杀了,没有他,哪里来得隐患?”
徐良工不敢回话,气氛便就如此沉寂下去,他也不敢抬头,殿中只有婉扬的乐声一下下敲打在他心上,像擂鼓,震得人胸闷气短。
难熬的时候通常都会以为时间是凝滞的,他都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直到冒出的冷汗足足浸湿了一整张背,上首才终于又有话音传来。
“良工与国公相识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了吧……”
皇后微眯起眼睛朝虚空中望了望,“多年不忘初心,良工之忠世上少有,只可惜你的忠心是对国公而非本宫,既然如此,本宫做主,遣你出宫入国公府做个闲散管事可好?”
她话音轻飘飘的,却听得徐良工心惊胆战,他是把主子手里的剑,为主子披荆斩棘才是他的价值,失去价值的利器与废铁也无差别。纵然早猜到先斩后奏必然惹她不悦,却未料想会如此严重,直到了留他不得的地步!
他一时情急,忙又往前膝行了几步,深深叩下去。
“老奴所思所想一切皆以娘娘为先,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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