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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便是西南王。」女郎聲如鶯啼,操一口不甚流利的大盛雅言,別有一番雅趣。
她負手繞著薛琅打量了一圈,最後摸著下巴點點頭道:「大盛第一美男子,你這般模樣,很對本公主的口味。我叫伽藍,是指在天空自由飛翔的靈鳥。記住我的名字,我阿耶的壽宴,你要來喲。」
她步出房舍,踩蹬上馬,向他粲然一笑,似靈鳥一般飛出了都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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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仲夏,牧草肥美,河水滔滔,五色菊與山茶花開遍龜茲草原。
龜茲王的六十壽宴,在伊犁河谷外的兩灣交匯處的行宮舉辦。邀請的賓客在往年龜茲王的兄弟、姻親、臣子之外,今年還多了安西都護府的薛將軍。
白銀親王一改往年的疲賴拖拉,五更時分便催促全家上路,待抵達時,先到的只不過幾位品階不顯的小王,而那位薛大都護更是連影兒都沒有。
龜茲王嫡兄庶弟眾多,早先因兄死弟及等陋習,又有些血脈上的混亂,兄弟之間情義頗淺。
往先但凡與不甚親近的兄弟們遇上,白銀親王不過輕抬眼皮湊合點點頭,是連多一分興致都不願給的。
這些兄弟們也很是知曉如何膈應白銀,不需談論各自牛羊與美人,只需提一提自家兒郎新近又學了何種本事,有了何種長進,再做出一副關懷後輩的模樣問一問白三郎近況,白銀親王的臉就能垮一整日。
而今日,這位親王被僕從們引入偏殿,兄弟之間將將打了個照面,白銀便主動上前攀談,言語親切,笑容動人。
待關懷過對方的牛馬、豬羊與棉花,便主動提及雙方兒孫。
這一提,話題自然而然便落到了白三郎的長進上。
短短兩刻鐘,白三郎便背了三首詩、談了四回對聖賢語錄的理解,講了六位大盛王侯的生平與禁忌。
小王們自知白三郎本是連詩聖與詩仙各自是誰都辨不清楚的人,未成想靠一個夫子點撥,短短一個半月就進益至此,自是吃驚不已。
白銀親王很是滿上有光。
祖墳冒青煙。
這一趟來得值。
當又有一位小王攜家眷到來,白銀親王又要主要上前攀談時,白三郎終於受不住,向他師父發出求救的目光。
對於這位關門弟子,嘉柔自是要照顧兩分,正巧她也陪同的無聊至極,便上前壓低聲同親王打商量:「還是該留幾手,現下將三郎的長進都曝光,待宴上當著王上之面,反倒少了震驚四座的談資。」
白銀親王極是認同,笑眯眯撫一撫短須,停下了顯擺的嘴。
一師一徒也終於得以外出透一透氣。
這日的卯日星君不知是否忘了人間吉日,陰沉沉不見高升。少了日頭來添彩,行宮看起來灰頭土臉,精緻不及白家莊子,規模也很是了了,還不如宮外原野來得有趣。
賓客源源而至,白三郎兩袖中各藏了一副投盅,就等著這般大場合里大殺四方。行宮中多是耳目,不好施展,自是要去外頭才能瀟灑。
龜茲但凡有紅白喜事,歡慶總要持續三兩日。宮外又扎了許多精美帳子,用於安置各王們的家眷與隨行僕從未來三日的起居。
白三郎直奔各個帳子去尋人豪賭,嘉柔沿著山坡轉了一圈。清晨起的太早,還是尋一處偏僻處睡個回籠覺是正經。
可惜今日盛會,行宮內外皆是人,想要尋個無人處實在不容易。
她也是因此發現,龜茲王族中美人如雲,竟不遜長安。又兼龜茲民風比長安更熱情,女郎自是更豪邁、更不拘小節。
譬如她行了沒幾步,便有七八個半袒著雪脯的盛裝女郎攔住了她,大大方方問道:「聽說今日要來個長安第一美男,可就是你? 」
喲,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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