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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直視他的眼睛：&ldo;你留書叫我來此？&rdo;
史淵笑道：&ldo;明知故問。&rdo;
周琦冷冷地看著史淵，忽而道：&ldo;你不是史淵，你是誰？&rdo;
&ldo;史淵&rdo;哂笑：&ldo;重要麼？&rdo;
周琦看著他，也笑了出來：&ldo;對我來說，自然無關緊要。&rdo;
兩人對視一笑，&ldo;史淵&rdo;道：&ldo;無論如何，你我二人在此處的目的想來是一樣的吧？&rdo;
周琦道：&ldo;根據我的猜測，靖西王想來已經安排好了後招，必會尋釁起事，攻打突厥。&rdo;
&ldo;史淵&rdo;冷笑：&ldo;既然都是聰明人，那便有話直說好了。三年之內，隴右絕不能有戰事！&rdo;
周琦輕聲道：&ldo;可有些事情，是兄台所不知的。突厥乃是王爺心結，若是不能完敗突厥，王爺恐怕萬萬不會死心。&rdo;
&ldo;史淵&rdo;嘲諷道：&ldo;從前以為靖西王算是一世梟雄，如今看來，也是一個怨天尤人目光短淺的匹夫。他以為元祐之役勝了，不用戍守北疆，他爹就不用死麼？&rdo;他的表情多少有些怨毒，&ldo;若是有人要他死，今日不死，明日也會死。&rdo;
周琦皺眉：&ldo;死者已去，此等話還是少說些吧。&rdo;
&ldo;唰&rdo;的一聲，樹枝似乎搖晃了下，&ldo;史淵&rdo;一驚，右手已然搭載佩劍上。
周琦卻似乎毫不在意，接著道：&ldo;說這些有的沒的，於事無補。如今隴右軍與突厥箭拔弩張，左賢王虎視眈眈，靖西王蓄勢待發，你家主子就沒給你什麼良策？&rdo;
似乎確實未有人聲，&ldo;史淵&rdo;放鬆下來：&ldo;即使靖西王有領兵之權，但若內閣未首肯，依照天啟律，他也不得擅發一兵一卒。&rdo;
周琦轉身，走了幾步，回頭意味深長道：&ldo;可大人是否想到，在某些情況下，一方統帥有權便宜從事？&rdo;
&ldo;史淵&rdo;愣住了，周琦漫不經心的聲音越飄越遠：&ldo;你道王爺是個莽夫麼？你沒想到的，恐怕他早已著手去做了。&rdo;
第二日，周琦掀開帳簾時，軒轅符正在用早膳。
&ldo;一道吧。&rdo;軒轅符嘟嘟囔囔道。
周琦笑了笑，在他旁邊跪坐下來，正要拿饢餅，軒轅符卻拍拍他，繼而神秘一笑&ldo;有好東西。&rdo;
當一個偏將端著盤子進來時，周琦不能說不驚詫：&ldo;此處怎會有粥？&rdo;
軒轅符將勺子放進去，推到他面前：&ldo;可惜沒有小菜，公子你將就著用吧。&rdo;
周琦看著面前稀鬆平常的稻米粥，不由得從心裡生出陣陣暖意來。
他輕輕道：&ldo;王爺也嘗嘗？&rdo;
軒轅符笑道：&ldo;這種南方人的東西，本王吃不慣。不是什麼金貴東西，你就吃罷。&rdo;
周琦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自己似乎也有數月未食粟米了，如今竟在邊陲最西北吃到，想到這裡，香糯爽滑的米粥竟兀然變得苦澀起來。
放下碗，周琦看軒轅符，兩人對視，眼神皆有些複雜。
&ldo;如果，&rdo;周琦終還是先開口了，&ldo;我是說如果，有日我死在這裡，王爺能否念及近一年來的情誼，將我的屍首送回江南，落葉歸根？&rdo;
軒轅符面色僵硬了下，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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