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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二十年裡,除了爹娘在時,嚴鶴儀是絕不會做出這種動作的。
他從很小便習慣了一個人,並且連帶著排斥所有的依賴,因而對人總是冷冷的,不近也不遠。
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他總想對著元溪耍賴,恨不得變成個需要照顧孩子。
包紮傷口時本可忍痛,卻很誇張地叫了好幾聲,現下,就連吃飯竟也不願自己動手了。
元溪對嚴鶴儀這似有似無的依賴似乎很是受用,忙不迭地盛了一大勺蒜泥拌饊子,送進了嚴鶴儀嘴裡。
他手裡的勺子愈伸愈快,嚴鶴儀口中的還沒嚼完,便又被塞了一大勺,撐得腮幫子鼓鼓的,還不小心被饊子碎劃到了嘴唇。
不出半刻,一大盤的蒜泥拌饊子,便都進了嚴鶴儀的肚子。
他默默喝了口粥,來安撫還有些刺痛的嘴巴。
——
倆人黏黏糊糊地墨跡半晌,才終於吃完了早飯。
元溪把起身想去洗碗的嚴鶴儀摁在了椅子上,自己端著杯盞去了廚房。
嚴鶴儀向後靠在椅背上,半眯著雙眼,感激地看著自己受傷的右手。
元溪碗洗得倒是快,也很值得表揚地沒有打碎任何東西。
見元溪回來,嚴鶴儀急忙從椅子上起來,邊往書案旁走邊道:「該去抄書了。」
「這手傷的可真不是時候,還有兩日假期,怕是抄不完了。」
說這話時,他還悄悄瞥了元溪幾眼,只見元溪微微低著頭,輕咬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走到書案邊,嚴鶴儀裝模作樣地數了數抄好的冊子,輕輕嘆了口氣道:「今日若是能抄上十四本,便也還來得及。」
他展開一本空白書冊,拉過硯台點點入幾滴清水,便開始研墨,其間又偷偷瞥了元溪一眼。
元溪終於如他所願地湊了過來,頓了一頓,輕聲道:「哥哥,你昨夜必是沒睡好,先去床上歇一會兒吧,午後再抄也來得及。」
他心裡想的是,等嚴鶴儀上床睡著了,自己便悄悄過來抄寫,然後晚上再把寫的這些書冊,悄悄混進嚴鶴儀下午將要寫好的裡面去。
然而,嚴鶴儀卻像知道他的計劃似的,堅持要現在抄書,元溪不敢多說什麼,只好作罷。
他心裡緊張,破天荒地沒有出去玩的興致,而是在房間裡打量著,想找點什麼活干。
洗衣裳吧。
正好,哥哥前日換下來的那些衣裳還沒來得及洗,現下在架子上掛著呢。
提著桶到井邊打些清水,倒在大木盆里,然後搬來個小板凳,元溪便在院子裡洗起了衣裳。
他把嚴鶴儀的長衫浸到水裡,又灑了些皂角粉,在搓衣板上打著泡泡。
這一洗才發現,那件長衫裡面,竟還裹著嚴鶴儀換下來的褻衣褻褲。
元溪捏著衣角把它們提到半空,看著濕了水而變得半透明的一層薄布,他又想起了上巳節春浴時,嚴鶴儀那令人臉紅的身子輪廓。
他神思飄忽,呆呆地盯著手裡的褻衣,似乎是又看到了那畫面,臉頰果真有些微紅。
半晌之後,元溪不好意思地晃了晃頭,這才從他那頗為放肆的想像中抽出身來,繼續彎腰搓洗著手裡的衣裳。
——
嚴鶴儀見元溪出去了,便停下來手中的筆,拿出寫好的七本冊子,仔細比對著上面的字跡。
幾本冊子上的字跡很相似,都是方直的正楷,乍一看的確是出自一人之手。
但嚴鶴儀沉心尋找,卻發現了一些細微的不同之處:後面幾本冊子上的字,頓筆處都比前幾本格外重些,又因為用的紙便宜,有幾處都洇出了些墨痕。
嚴鶴儀無聲地笑了笑,暗自嘆道:「小祖宗的字竟如此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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