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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想讓她洗腳的,許琳琅看著盆里還冒著淡淡熱氣的水,心裏面慢慢涌過一絲暖意。
「多謝。」她輕聲道了聲謝。
李玄點點頭,見她伸手要解羅襪,心裡便又擔心她難為情,便站起身來,又往門口方向去了。
許琳琅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然後才低了頭,解開了自己腳上的羅襪,待一雙足都放進水中時,熱水溫熱熨貼的感覺,令她瞬間覺得身上的疲累一下子全都消散了。
過了片刻,待李玄又去而復返。這回,他的手裡多了一雙木屐,他走到許琳琅跟前,目不斜視,只將木屐放在了地板上,然後輕著聲音道:「這是我新做的木屐,還沒有穿過。」
李玄說完之後便又側過身去,伸手將許琳琅放在地板上的羅襪拾了起來,然後起身走到風爐旁,將濕了的羅襪放在爐口處,想來是要替她羅襪烤乾。
看著李玄的一舉一動,許琳琅突然生了一絲奇怪的感覺,好似她與李玄之間已是認識很久了,彼此已很是熟稔了一樣。這端水,遞巾子,晾羅襪的動作他做得淡定自如,而她,也是泰然處之,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任何突兀和尷尬。
此刻,她的心裡平靜而溫暖。
第34章
許琳琅用漢巾擦乾了雙足, 又套上了木屐,然後起身端起了水盆往門外將水倒了,返身回屋時, 便看見李玄坐在窗邊看著她, 見她趿拉著大出好多的木屐, 走得倒是穩當,他的臉上又露出了一抹笑意。
許琳琅也坐了下, 兩人對視一眼,而是竟是異口同聲道:「你近來可好?」
話音落了地,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片刻後還是許琳琅率先開口道:「我在府中有爹娘哥哥在身邊,自是都好的。倒是你,得和我好好說說如今過得如何。」
李玄點了點頭,頓了下才緩聲道:「我現在很好,這山里清淨,風景也好,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累了就看風景, 煮茶、焚香、奏琴, 日子過得自在逍遙, 就同哥哥當初許諾我的那樣, 每天就可以看到天,看見陽光,還可以聽風看雨, 看晨露夕嵐, 四時變幻……」
李玄的聲音清澈悅耳,語氣中帶著一股寧靜自如的放鬆感, 許琳琅聽在耳內,心裡不由自主替他歡喜了起來。
「你說你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是外面地里的花草,果蔬,還有曬的那些草藥嗎?」許琳琅問李玄道。
李玄聽得又點點頭,緊接又道:「那些花草還有菜地,可都我一個人打理的,還有,架上曬的那些藥材,也都是我帶著劉寶兒在這山里一點點採回來的,一部分留下自用,大部分都叫劉寶兒拿去山下賣了。」
李玄說到這裡,語氣里就帶著一點自豪的感覺來,許琳琅聽得卻是十分訝然,猶豫下還是開口問道:「要說種花養草怡情養性,或是種些蔬果自給自足,我倒是理解,可你卻要採藥換錢我都不明白了。難道殿下送你來這山上,連日常開銷的銀子都沒有替你準備嗎?」
「不,哥哥送我來時,事無巨細都替我打點好的,錢財方面更是毫不吝嗇,恨不得將這世上最好的都給我。是我考慮到自己身有隱疾,如今在外沒有太醫在側,總要自己懂些治療之法才好有備無患。因此這次出宮,我特地讓哥哥給我找了好些醫書藥典帶了出來。我照著書本琢磨了一陣過後,對這醫理藥材有了些心得。後來,我又發現這霧池山是塊寶地,山上遍布各種草藥,其中不乏名貴之藥。欣喜之餘,就帶著劉寶兒去采些回來,採得多了就發現自己根本用不完,便叫劉寶兒拿到山下去賣,若是遇上窮苦些的人家,便就讓他無償送一些出去。」
李玄一口氣說出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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