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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煙,天色已晚。我們就近找家客棧休憩。若她當真有事,為何過了這麼久還沒來?&rdo;

&ldo;也對!&rdo;往如煙站起拍拍自己身後的塵土,世無常一念將她的白袍清理乾淨,笑著繼續說道:&ldo;你明日想去哪裡?&rdo;

&ldo;不是說天湖的旁邊就是蜀山麼?我們今天找家湖邊的客棧,明天啟程再去蜀山吧!&rdo;

&ldo;說起蜀山……&rdo;世無常皺眉提醒道:&ldo;你不記得我們以前好像得罪過他們嗎?&rdo;

&ldo;有嗎?&rdo;往如煙走在前面回頭一眼,&ldo;那都多少年了?再說,那時不是他們說我們的不是嗎?我們哪裡有得罪誰?那時洞內光線昏暗,我們又沒亮劍,也不會有人識得我們吧?&rdo;

&ldo;還是小心為上。&rdo;

&ldo;知道了……&rdo;

看著往如煙沉熟的睡顏,世無常一夜無眠。他回想白日裡,摸向石柱的往如煙還是好好地樣子,眼見她昏昏沉沉地向後倒地時,他將她護在胸前的懷裡。然後看她慢慢睜眼,先是不可思議地望向自己,然後叫他一句&ldo;六師兄&rdo;。

世無常已經在排名比試中博得排名第五弟子的新位置,他不可覺察地皺了皺眉頭,可那人沒有在意,反而對自己說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ldo;沒想過死前還能見到你!&rdo;

&ldo;謝謝你,我找到和你一模一樣的人。真的是你嗎?&rdo;

&ldo;他也叫世無常,他對我很好。&rdo;

&ldo;怎麼辦?我真的會死嗎?&rdo;

&ldo;我真的沒有想過……&rdo;

&ldo;真到了這一天,會是這樣。&rdo;

&ldo;原來,我也會捨不得離開啊!&rdo;

……

生而為人,我們永遠追趕不上時間的腳步。無法剎車,不能轉頭,更談不會快進。我們只能眼看流逝,遠遠而至,穿過身前,奔向遠方。

給自己留下,面目全非的世界。

活著的自己,仿佛一夜之間成了個笑話,所有失去的痛苦,全都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層一層地強壓在自己的身上。

是的,只剩自己。

死去的親人什麼感覺也體會不到,連與她在夢中都未曾再相見過,只有自己在活著的地方一遍又一遍承受痛苦。要想否定這個結果嗎?

不能!

因為空蕩蕩的病房裡,沉默至死的空氣中,甚至連在消毒水的氣味下,都無比冷靜地點出這個難以讓人接受的事實。

他們都不在了,只一個剩自己。

怎麼辦?

或許……

活著即是痛苦,死去才能解脫。

沒有人會想像得到,一周前才剛剛從死神那裡奪命回來的往如煙,醒來後卻是每每等到半夜無人之時,坐在醫院頂樓沿邊處。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日她與世無常去機場接回父母的路上,行至十字路口被闖紅燈的飛車側面撞上,最後卡在旁邊巨大的貨車後輪下。她原以為自己會死去,甚至在死前還見過那個和世無常一模一樣的卓山六師兄一眼。可能是因為死前遺言,她竟然失態地痛哭難耐,等再醒過來之時,她已經在醫院昏迷整整兩天兩夜。

她為何留存於世?

只因這三人,是她的至親至愛。

可如今他們都躺在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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