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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爬行。
向着胡汉三昏倒过去的地方爬行。
他感觉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麻子，你后悔么？”
“后悔什么？”
“你杀人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杀人犯。”
“我杀人了？我怎么会杀人？我没有杀人！”
“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它不是好好的么？”
“你再仔细看看。”
“这是什么？血？怎么会有血？”
“你杀人了。”
“我没有！”
“你杀人了，麻子，你杀人了！”
“我没有杀人，这血是我自己流的血！”
“你还说你没杀人？你还握着刀呢！”
“这刀不是我的！我没有这刀！”
“但是刀在你手里，刀身上还沾着血呢！”
“......”
“你杀人了，麻子，你亲手杀死了那胡汉三。”
“......”
“在座的各位都看着呢？看见你往他的心脏上一刀一刀捅着呢。”
“......”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么？亲手杀死那胡汉三。”
“我杀的？胡汉三真是我杀的？”
“千真万确，你是不知道胡汉三那惊恐的眼神，你第一刀插进去，人家还没死呢！然后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起先那胡汉三还能支支吾吾两声，到后面嘴里一直冒血，别说说话了，眼睛都一眨不眨的，不动弹了！”
“你是说胡汉三真的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我算是为母亲和妹妹报仇了么？”
“算啊，怎么不算。”
“我是不是该高兴一点？”
“如果我是你，我就开怀大笑起来。”
“......”
“我是说你该笑。”
“是啊，我是该笑。”
“可是为什么，我的眼泪停不下来.....”
麻子跪坐在血泊之中，仰着头痛哭着，那匕首被随意地丢弃在脚边。
泪珠滚烫着，从他的眼睑下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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