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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鏡看著面前那張臉,氣得想打人,想說你趕緊給人放回去,可是轉念一想,放回去這折斷的花也是斷斷活不了。正在糾結,忽然兩人身後轉出來一名僧人。
這僧人出現得悄無聲息,出現得毫無徵兆,因為溫鏡很確定這座佛殿內外方圓幾里地內原本沒人。那僧人身著袈裟,僧袍寬寬大大,曳在地上,卻又沒曳在地上,因為他穩穩噹噹離地三寸飄在空中。
老和尚倒慈眉善目,枯瘦的手一合:「阿彌陀佛,貧僧苦痴,青蓮亦非花,施主很有些慧根,與我殿中的蓮花有緣。」
糟了,溫鏡暗叫不好,這是苦字輩高僧。他執弟子禮:「大師,晚輩姓溫,名偕月,自揚州來,晚輩唐突,不該侵擾大師的花,請大師責罰。」
苦痴大師還未說話,李沽雪倒先哈哈一笑,自來熟道:「阿月,方才大師不是說了麼?咱們與他的花有緣。苦痴大師,」他拱了拱手,「晚輩不姓溫,姓李,多謝大師贈花。」
溫鏡想去捂他的嘴,咱們?誰手指頭碰過那個花誰是狗好吧!還只報姓氏,你禮貌嗎?簡直頑劣。溫鏡無奈,然而他自己也沒察覺,他這無奈反倒叫他嘴角浮起些笑意。
他即帶著這般笑意再次向苦痴告罪:「大師見諒,我這朋友無拘無束慣了,實在冒犯。大師殿中可有經書要抄錄?香爐可滿了?晚輩聽憑發落。」
苦痴大師看著他,而後枯瘦的下巴上鬍子一抖,笑道:「施主待人以誠,也很合貧僧殿中的青蓮品格,都是有佛緣之人,種種庶務就免了,」他忽然一彎腰,不知從哪提溜出木桶和耙子,「正是補種的好時節,這活兒無甚機巧,將藕段平直埋進池底即可。二位施主,有勞。」
說罷這和尚怎麼飄來的就怎麼又飄走。
溫鏡無言默立,望著苦痴大師的背影鬆一口氣。心想,還行吧?這是沒放在心上的意思吧?別借著人家的地兒,借著人家的名聲,再得罪了人家的人。
這時李沽雪從旁將那枝青蓮在溫鏡眼前搖一搖,又往溫鏡懷裡一塞:「喏,別生氣,送你了,不用你下水,這麼一桶我自己來也就片刻的事兒。」
溫鏡本想說他生什麼氣,這又不是他的花,但他不會真的讓李沽雪一個人趟泥,他一面脫下鞋襪外袍,將那枝蓮擺在最上面,一面道:「我要你的花?分明是你自己瞎折的,」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溫鏡無言片刻,又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們這裡荷花不好亂送人。」
李沽雪也沒一定要攔著他下水,兩人捲起袖子開工,這時李沽雪手裡掂了一截藕,嘆道:「我原是還你一片楓葉的禮,你怎麼想的這麼多?阿月,焉知不是你對我存有非分之想?」
哦是嗎?呵呵,調戲人上癮了是吧,溫鏡面無表情,一手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糊在了李沽雪面頰上,讓李沽雪好好見識了一下他溫二公子存的是什麼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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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溫鈺去跟苦敘方丈點卯前叫上溫鏡,說昨日接到消息,今日到達的門派有兩儀門。若說不見峰法源寺乃是釋家泰斗,那麼太乙峰兩儀門便是道家之首,天下道家執牛耳者,因此兩儀門的態度很重要。
兩儀門很給面子,掌門親至,姓祁,俗家名號是忘風二字,祁道長仙風道骨,腰懸長劍,道袍藍白,三清冠一絲不苟,談吐卻意外地親切和氣。他見著了溫鈺,大讚他骨相絕佳,真是江湖代有人才出;又說他氣度不凡,是不是祖上跟仙醫谷的裴谷主有些親緣關係,大有祖輩之風。
仙醫穀穀主裴游風那是何許人,出世又入世,一手醫術活死人藥白骨,又精通君子六藝,乃是當世武林第一風雅謫仙人。
祁道長拿溫鈺類比裴師,那實在是明珠彈雀,也虧得溫鈺臉皮夠厚,才沒當時就被誇得趴地上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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