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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沽雪也悄悄地:「聞到什麼?泔水味兒?泥味兒?」
…不是,是一種很奇怪的香味兒。說是香,聞來卻並不怡人,那味道很淺很淡,溫鏡沒有聞到過。他再凝神去嗅,卻又好像無影無蹤,他看看牆內的畫閣亭台,心想大約是哪家娘子房中的薰香?
有人喜歡這個味兒麼,他微微一甩頭繼續查看四周。
這便是傳說中的後門一條街嗎。溫鏡看著地上的石板,牆內紅桃綠柳垂檐相向,牆外是經年的灰塵穢物混著潮濕堆積成的一層污垢,即使是夜間也能看出一種難以形容的黏膩來,上頭來來回回都是車轍痕跡。
腳踏在其上…溫鏡是拒絕的,因此他立在牆頭。不過這泥…他問:「押送的馬車無跡可尋麼?」
李沽雪暗道一聲聰明,也不隱瞞:「找到了,就在巷子出口。」
溫鏡問他:「現在呢?」
「還在那。」
溫鏡揚了揚眉,意思是那你還廢什麼話,直接去看啊。李沽雪摸摸鼻子,指了個方向,嘴裡問道:「這裡不看了?」
「你不是看過了?」溫鏡人早已飄出去幾尺遠,幾句話沿著在金陵深秋的晚風,消散在繁華背後的這條小巷子裡。兩邊人家既然都查過,這兒還能漏了什麼不成,若有線索還等得到現在。
兩人到了路口,一架毫不起眼馬車安安靜靜靠在邊上。溫鏡四處看了看:「隨行的沒有看守的人嗎?」
「有,說是有四個隨守馬車的。」郡府的府兵。
溫鏡略一思忖:「馬車,馬呢?」
問得好,這也是李沽雪看了他師弟留下的箋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要說榮五帶著傷一打四,然後毀屍滅跡,有這樣的功夫必然用不著騎馬,緣何連人帶馬都不見了蹤影。
他卻還沒解釋,溫鏡那頭已自言自語道:「不對,馬蹄聲動靜太大,榮五不會騎馬走的。」
李沽雪嘆一口氣,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不費勁。他在車前蹲下身,指了指草叢之中,示意溫鏡來看。原來是一灘血。已經乾涸得七七八八,混在泥土裡,雜草遮著,倘若不細看,尤其又是夜間,十分地難以辨認。不過這又很奇怪。溫鏡冷不防問:「這宅子裡靠近這處外牆住著什麼人?昨夜裡什麼動靜也沒聽見?」
他停了停,又直直看向李沽雪:「我說,你們還查出什麼來了,能不能一氣兒說完?別我問一句你吭一聲的,幹什麼?磨豆子?」
李沽雪一愣,隨即不禁有些感慨:這人很少對著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唉,要是語氣里沒有那麼一點子嫌棄就更好了。他老老實實答道:「沒有,不僅這家,附近幾家無論是主人還是僕婦都沒聽見什麼異響,旁的…旁的也確實沒什麼線索了。附近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車中也沒留下什麼,」末了他回望著溫鏡,真成道,「真的,沒了。」
溫鏡看了他片刻,才點了點頭轉開。他在思考,這個榮五,挺厲害啊,悄無聲息解決四名看守。他聽了大致的來龍去脈,便以為這四人是李沽雪他們兩儀門的弟子,肯定是有武功傍身的,即便以為是運送屍身,不設防,那也是很難在四人沒什麼反抗的情況下將他們斃命的。
沒錯,溫鏡推測四人沒什麼反抗。不然不可能一點痕跡也不留,一點聲響都沒有。縱然是腦袋上挨一巴掌那還有半聲慘叫呢,何況還是四人,榮五難道能同時偷襲四人,他又沒有三頭六臂,周身又沒有兵器——人是半果著裹在被子裡抱上車的,如果帶著兵器一定會被發現。
沒有兵器,那他用的就是暗器,或者,溫鏡想,或者是用毒。
可是既然榮五能在頃刻之間使四人一齊沒了聲息,那他殺人又為什麼會留下血跡?屍體又去了哪裡?他喃喃道:「不驚動一牆之隔的人,一個人,把四個人殺了,我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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