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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賀霄只是喝酒，並不搭腔，謝長淵又道：
&ldo;但若你繼續在戶部耗著，花落誰家，就不好說了。就算是太子沒那意思，幽州端王府世子，當年可也是中意你那位白月光的。&rdo;
賀霄沒有對好友的說法回應，卻是半開玩笑地調侃道：
&ldo;阿嫣姑娘被賜婚側室，你對秦煙還有沒有什麼想法?&rdo;
&ldo;喝你的酒吧!&rdo;謝長淵仰頭飲酒，遮擋了眸中的複雜。
船外的湖面飄著雨霧，絲絲縷縷扯進風中。
船內二人心中也是千千結，扯不斷，越理還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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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書房的香爐里燃著沉香，太子封湛正在批摺子。
宋執進來，&ldo;殿下。&rdo;
&ldo;什麼事?&rdo;封湛輕捏眉心，嗓音微微有些沙啞。
&ldo;那日長樂公主生日宴上，永定侯府謝世子的未婚妻說她是遺山大師的弟子，屬下去向謝世子求證了。謝世子說他確實在梅山遇見的阿嫣姑娘，那位姑娘還將他帶去了遺山大師的萬雪齋，謝世子說，院子裡有一株老梅樹。&rdo;
&ldo;那就是了。&rdo;封湛嗓音中略有些疲憊。
太子府在京郊，大小朝會，他都需要進宮。奏疏就算有左右相過一遍，還是有堆積如山的摺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ldo;殿下，我記得在朔北軍中時，遺山大師來過書信，當時殿下忙於公務，大師的信是屬下念給殿下聽的。&rdo;宋執開口道。
&ldo;嗯?&rdo;封湛看向宋執。
&ldo;遺山大師在信中，說他新收了個女弟子，是……&rdo;宋執猶豫怎麼說出口。
&ldo;說。&rdo;封湛那段時日忙地腳不沾地，沒有在意遺山那老頭子來信說了什麼，只隱約記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ldo;遺山大師說，他為殿下收了個師妹，是為殿下物色的太子妃……但大師沒有道出其姓名，神神秘秘的，只說殿下定會滿意……&rdo;宋執見太子的面色越來越黑，但這些事又不得不說，以免誤了殿下的事。
封湛對這位師傅很無奈，亂點什麼鴛鴦譜。
不過如果是老頭子的弟子，他作為師兄，也是應該照拂一下。
&ldo;讓暗衛保護那名女子的安全，若她遇見什麼問題，視情況幫她一把。&rdo;封湛語氣有些疲憊。
宋執詫異，殿下這就同意了?他們要有太子妃了?
&ldo;派人盯著昭仁郡主府每日進出的人，有什麼異動及時稟報。&rdo;封湛心道，秦煙，這個女人謎團太多，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
第15章 走水
鎮國公府，紀南風步入秦煙書房時，見到那位身著蘇繡月華錦衫的主子，正於檀木書案前畫扇。
秦煙神色淡淡，而在一旁伺候筆墨的沈瑩卻是一臉苦相。
沈瑩抬首看見來人，欣喜若狂：
&ldo;紀先生，快來快來，主子嫌我研的墨不是太濃就是過淡……&rdo;
秦煙能來興致作畫的次數不多，從前都是紀南風在旁隨侍，沈瑩那雙舞槍弄棒的手實在做不來磨墨洗筆的差事。
紀南風緩步上前，於書案旁停步，接過沈瑩手中的那枚墨錠。
手上的墨，不似新墨那般香味暴烈俗艷，時而戀筆，時而陰濕。其色澤古樸黑潤，味馨香如芝蘭，這是主子常用的上等古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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