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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暈了去。
陸朝見江以桃垂眸默認，倒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起身去拿了個小碗出來，將藥湯倒在碗上，就放在石桌上晾著。
做完這些他才坐回了江以桃身邊，輕聲道：&ldo;阿言，你做得很好。&rdo;
陸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輕柔，多少帶了點兒慰藉。頓了一頓，陸朝又說：&ldo;保護自己並不是一件什麼可恥的事兒，只不過那把刀染了血，不甚好看了，我改日再送一把新的與你。&rdo;
江以桃不曾想過陸朝是這般想的，驚愕地仰頭看他，卻一時間說不出什麼來。
&ldo;保護好自己，阿言。&rdo;陸朝沉著嗓音，又說一遍這話。
江以桃有些鼻酸，想起了方才在陸朝身上的那一道道鞭痕，軟聲道：&ldo;連累你受罰了，到底是我考慮不周，才會導致這般境地。&rdo;
&ldo;這點小傷倒是不算些什麼。&rdo;陸朝笑了笑，將那藥從石桌拿了來，遞與江以桃，&ldo;下午得空，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你那小丫鬟吧。&rdo;
江以桃怔怔接過那碗湯藥，這湯藥色黑且濁，江以桃能從這碗藥中看見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她便這樣看了許久，不曾回陸朝的話。
陸朝心裡明白江以桃在逃避些什麼，又道：&ldo;阿言，我們總要向前看的。你逃避並不能解決什麼，那小丫鬟也是不會回來。&rdo;
江以桃自然明白陸朝說的句句發自肺腑，可她自小到大哪兒真正經歷過身邊人死亡這種大事。至今她仍清楚地記得，那日傍晚血一般紅的夕陽，就好似是烙在了她的眼底，揮散不去。
她也總是時不時地能想起來織翠。
織翠是個很活潑的姑娘，像只小雀兒似的在江以桃耳邊嘀嘀咕咕，什麼&ldo;姑娘快些穿衣，外邊風大&rdo;&ldo;姑娘先回去罷，外邊風大&rdo;&ldo;姑娘的咳疾可有好些了&rdo;之類的話，以往總是要覺著織翠聒噪，可如今竟是有些懷念起這份聒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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