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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為她抹藥的動作十分溫柔,微垂的眸子裡也滿是化不開的繾綣。

江以桃眨眨眼,盯著陸朝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瞧,又接著道:&ldo;長大些,也不讓我出門,我總是被關在那個小院子裡。或許你之前說的是對的,陸朝,我的人生當真過得十分無趣。&rdo;

陸朝唔了一聲就算是回應,難得安靜下來,聽著江以桃說她的往事。

那些他離開之後便沒有再參與的漫長時間裡,他的小姑娘是怎麼委屈地過著那些日子的。

&ldo;我還記著。在蘇‐‐呃,&rdo;江以桃猛然噤聲,差點兒便說漏了嘴,悄悄抬眸看著陸朝像是不曾注意到的樣子,才輕噓了一聲繼續往下說去。

&ldo;在盛京的時候,有一年的七夕燈會我好不容易是可以去了,明明是夜晚,可街道到處都掛滿了燈籠,看起來亮堂堂的。人也好多,來來往往的,看著便十分熱鬧。&rdo;

江以桃眨眨眼,回憶起來依舊是十分歡喜,音調也不自然地拔高了:&ldo;雖然我只能坐在高高的茶樓之上看著別人,雖然我早早地便回去了,可我還是感覺那是我最開心的一日了。你知道麼‐‐&rdo;

江以桃忽然輕笑起來,亮晶晶的眸子裡滿是嚮往,&ldo;你知道麼,我好想去買一串糖葫蘆吃一吃,我還沒吃過糖葫蘆呢。也想同那些姑娘一樣,拎著一盞小白兔燈在街道與街道之前穿梭。&rdo;

&ldo;陸朝,這樣真好,對不對?&rdo;

陸朝挑挑眉,任勞任怨地給江以桃揉著腳踝,聞言也應道:&ldo;是挺好。&rdo;

得到認可的江以桃顯然十分歡喜,像個沒長大的孩童一般,笑得眉眼彎彎。

&ldo;那我們明日便下山去吧。&rdo;陸朝淡淡道,好像說的是今日吃什麼一般平常不過的事。

江以桃的笑忽然淡了下去。

這下她終於想起自己打算在燈會時候逃跑的事兒了,眼眶陡然紅了起來。

陸朝一抬眼就看見小姑娘一副要哭的可憐樣子,斂下眸中複雜的情緒,柔聲問道:&ldo;如何?雖是後日才正式是燈會,可明日也要熱鬧起來了,看一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rdo;

&ldo;可是‐‐&rdo;江以桃還未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她目光呆滯地發了會兒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好一會兒才說了聲好。

&ldo;怎麼又哭了。&rdo;陸朝揉著腳踝的動作更是溫柔起來,衝著江以桃勾了勾唇角,&ldo;真是嬌氣。&rdo;

江以桃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睜著一雙大眼睛滯然地流著淚,輕聲試探道:&ldo;那我們何時回來?&rdo;

陸朝咬著後槽牙沉默了好一會兒,垂著眉眼將江以桃的腿放回了床上,一言不發地起身往門外走去。

&ldo;陸朝‐‐&rdo;江以桃出聲叫住他。

陸朝分明是背對著江以桃的,可他好像能想像到她此刻的表情,哭腔之下她那軟糯的聲音裡帶上了點兒微微的啞,輕聲地說了句:&ldo;謝謝你,陸朝。&rdo;

陸朝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拳,他深吸了一口氣,用了極大的忍耐力才控制自己不去回頭,踏門而出的最後一句話是:&ldo;阿言,早些休息吧。&rdo;

他想說的&ldo;阿言,不要走&rdo;,可出口卻成了&ldo;早些休息&rdo;。

陸朝為江以桃關上了門,他一次都沒有回頭,若是回頭瞧了一眼江以桃,他便再不能狠心放手送她走了。

若是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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