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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萊施沒爾深深地坐在一張大安樂椅上,好半天沒有說話。

&ldo;我向您鼓掌叫好;&rdo;他終於開口了,&ldo;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可以完全信賴我。不過,我應當對您直說:皮鞭一抽在我的肋骨上,我什麼都會說出來的。&rdo;

&ldo;我知道,&rdo;施蒂爾里茨答道,&ldo;您願意服毒自殺呢,還是願意在蓋世太保那裡受刑?&rdo;

&ldo;如果沒有第三條路可走,&rdo;普萊施涅爾臉上突然露出了無可奈何的微笑,&ldo;我自然是選擇服毒這條路了。&rdo;

&ldo;那我們就可以合作了,&rdo;施蒂爾里茨也微笑了一下。

&ldo;可以通力合作……&rdo;

&ldo;我應當做些什麼呢?&rdo;

&ldo;什麼也不做。活下去。而且做好準備,隨時去做必須做的事。&rdo;

作者:[蘇]尤里安&iddot;謝苗諾夫

(本書資料收集於網上,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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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1945年3月7日22時03分

&ldo;晚上好,牧師,&rdo;施蒂爾里茨進屋後立即把門關上,說,&ldo;對不起,我來得這麼晚。您已經睡了?&rdo;

&ldo;晚上好。我已經睡了。不過,沒關係,您不用為這感到過意不去,請進吧。我這就點蠟燭。請坐。&rdo;

&ldo;謝謝,讓我坐在哪兒呢?&rdo;

&ldo;請隨便,這兒靠近瓷磚壁爐暖和些。要不坐到這兒來?&rdo;

&ldo;一冷一熱,我出去會馬上感冒的。最好是保持恆溫不變。牧師,一個月以前有誰在您這兒住過嗎?&rdo;

&ldo;有個人曾經在我這兒住過。&rdo;

&ldo;他是什麼人?&rdo;

&ldo;我不清楚。&rdo;

&ldo;您當時就沒問一下,他是什麼人?&rdo;

&ldo;沒有。他當時處境困難,請求避難,我當然不便拒絕。&rdo;

&ldo;這倒不錯,您對我說起謊話來了,還編得像那麼回事。他對您說了,他是馬克思主義者。您就把他當成共產黨人和他進行辯論。牧師,他不是共產黨,他從來就不是。他是我手下的偵探,是蓋世太保派來試探您的人。&rdo;

&ldo;啊,原來如此……我是把他看成一個普通人跟他談話。至於他的身份是什麼‐‐是共產黨人,還是您手下的偵探,這無關緊要。他求我助他一臂之力,幫他擺脫險境,我不好拒絕他。&rdo;

&ldo;您不好拒絕他,&rdo;施蒂爾里茨重複著他的話,&ldo;而且他是什麼人‐‐是共產黨人,還是蓋世太保的密探,對您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l;只是個普通人&r;,是個抽象的人,倘若因此有些具體的人將被送上絞架,這對您來說是否至關重要呢?&rdo;

&ldo;是的,這對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rdo;

&ldo;說得再具體一點,如果首先被送上絞架的是您的妹妹和她的孩子,這對您是否至關重要呢?&rdo;

&ldo;這簡直是殘暴!&rdo;

&ldo;可是說什麼在您面前是共產黨人還是蓋世太保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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