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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再回憶一下，在牧師家裡真的沒有人看到過您？&rdo;
&ldo;沒有什麼好回憶的，誰也沒見到我…&rdo;
&ldo;我的意思是指我們的人。&rdo;
&ldo;一般地說，如果您的人在監視這個老頭子的住宅，他們是有可能看見我的。即使是這樣，我看也未必……反正我是誰也沒見到…&rdo;
施蒂爾里茨回憶起了一星期前他所導演的押送囚犯路過牧師施拉格居住的村子的那場戲。演出前，他親手給克勞斯穿上了苦役犯的囚衣。他想起了克勞斯當時的面部表情：目光炯炯，眼神既和善又勇敢。他完全進人了要扮演的角色。那時施蒂爾里茨和他談話完全是另一個樣子，因為在汽車裡和他坐在一起的是一位正人君子，這個人的面容是那麼慈祥可親，聲音是那麼悲悲切切，說出的話語又是那麼精確中肯，頭頭是道。
&ldo;這封信等我們一起去您的新居的途中再投出去。&rdo;施蒂爾里茨說．&ldo;現在您再簡單地給牧師寫封信，目的是打消他的懷疑。您自己先試寫一下。我不打擾您，我去再煮些咖啡。&rdo;
當他回到房間時，克勞斯手裡正拿著一頁紙。
&ldo;&l;誠實正直就意味著要行動&r;&rdo;克勞斯微笑著讀了起來，&ldo;&l;信心是建築在鬥爭之上的。宣傳誠實正直而又消極無為，那就是背叛，背叛教徒，背叛自己。一個人可以原諒自己的虛偽，但是卻得不到後代的諒解。所以我不能寬恕自己這樣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了。消極無為比背叛還要壞。我即將離去。請您好自為之，莫負眾望，上帝會幫助您的。&r;您看，寫得怎麼樣？還可以吧？&rdo;
&ldo;太好了。請問，您沒有試著寫點散文，或者寫點詩嗎？&rdo;
&ldo;沒有。如果我能寫作的話，那我何必要當－－&rdo;克勞斯突然住了嘴，又偷眼看了一下施蒂爾里茨。
&ldo;繼續說下去呀，怪傢伙。我們可是在開誠布公地談話。您是不是想說。假如您會寫作的話，您就不會來為我們效力了。是吧？&rdo;
&ldo;大致是這個意思。&rdo;
&ldo;不是大致是這個意思。&rdo;施蒂爾里茨修正了他的話，&ldo;您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難道不是嗎？&rdo;
&ldo;是這樣。&rdo;
&ldo;好樣的。您何必和我也扯謊呢？喝完了這杯威士忌咱們就動身，天已經黑了，美國人大概快要來轟炸了。&rdo;
&ldo;住所離這兒很遠嗎？&rdo;
&ldo;在林子裡，十公里左右。那裡很安靜，您可以一覺睡到明天…&rdo;
他們已經上了車，施蒂爾里茨又問：
&ldo;他沒有提到前首相布呂寧嗎？&rdo;
&ldo;我和您說過，我一談到這個人，他馬上就閉口不談了。我又不太敢逼問他…&rdo;
&ldo;您做得很對…他也沒有談過瑞士的事嗎？&rdo;
&ldo;守口如瓶。&rdo;
&ldo;好吧。那我們就從另一邊悄悄地靠近他。重要的是他已經同意幫助一個共產黨員了。牧師可真是個好樣的！&rdo;
施蒂爾里茨對準克勞斯的太陽穴開了一槍，把他打死了。他們是站在一個湖岸上，這地方雖是個禁區，但警衛隊的崗哨設在兩公里以外的地方，這點施蒂爾里茨是了解得準確無誤，再加上空襲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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