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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东西还是给芳嫂用，如果她想赎回去随时都可以。
反正她不缺钱，说不定以后还要找芳嫂帮忙做衣服呢，这个忙为何不帮呢？
雨滴淅淅沥沥地下，芳嫂沉默了。
她苦着蜡黄的脸，似是纠结，眼角的皱纹让她看起来仿佛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
没了缝纫机家里就少一份收入，除了下地干活，在家烧饭，以后她将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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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勇年近四十了，没有积蓄，也没什么糊口的本事。一年到头全靠帮人打杂，再加上到生产队混几个工分度日。没了芳嫂接私活儿，家里的境况恐怕还会更差！
可怜她年岁渐长的女儿，学堂上不了，待在家里也学不到什么好手艺，难道要小华以后也像她一样随便嫁个莽夫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手指都被掐出了血痕，哪怕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还是犹豫不决。
林杏儿愿意帮她，那是天上掉馅饼！人家不仅多给了她那么多报酬，还愿意搭钱帮她留住缝纫机……
“小林，你不知道，我、我是真的怕啊！”芳嫂眼眶泛红，那张朴实勤恳的脸布满哀伤。
她又何尝不想继续做衣服呢？只是要她瞒着自家丈夫……她实在不敢想一旦被揭穿会是什么后果！
林杏儿握住她两手，“芳嫂！错的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怕！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在商量什么坏事……”
“不，你不明白的。”芳嫂的眉毛向下耷拉着，不愿直视林杏儿。
“娘！你到底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小华气冲冲地跑出来。
她和她娘一样有着宽宽额头，浓黑的眉毛，不同的时她两只眼睛又大又圆，酷似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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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嫂急忙起身，“小华你在说什么！”
“那个人那么坏！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每晚都用木槌打你！”仟仟尛哾
芳嫂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以为她藏得很好，她以为在女儿眼中父母虽然无能，但至少这个家还是和睦圆满的……
小华撩起芳嫂的衣服，她的胳膊、后腰，露出来的地方遍布青紫。
其实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不，这些，这些都是娘不小心磕的……”
“娘！”小花倔强的看着她，眼神坚定明亮。
“杏儿姐姐是好人，你宁愿帮那个坏蛋说话也不肯答应杏儿姐姐，难道是魔怔了！”
“别这么说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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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是我爹！一个好父亲怎么会——”
“啪！”响亮的巴掌扇到小花脸上。
“芳嫂……”林杏儿赶紧护住孩子，她一边脸颊迅速红肿。
无声的泪从小华眼里冒出，芳嫂心一痛。她刚才也是气急了，才会……
她每晚都忍受着方勇的暴行，到了白天她一声不吭，这么多年都忍了过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给小华一个完整的家！女儿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毫不夸张的说，小华就是她的命！
“对不起，娘不是故意的……”母女俩抱在一起，芳嫂开始反思，小华从来不会顶撞长辈的，这次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林杏儿想趁机劝说，谁知门外传来粗鲁的动静。
“呵呸！”一口浓痰吐进院子，男人挺着十个月的大肚子摇摇晃晃地走。
“哟！哪儿来的小姑娘！”
林杏儿厌恶地退后两步，芳嫂赶紧上前挡住方勇黏乎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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