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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然後失笑道:「兇手不是她。」
這一刻,整個大廳內頓時一陣嗡然。除了跟在李軒身後的司徒忠,所有人都紛紛神色詫異的向李軒注目。
「她不是兇手?」江含韻先是雙眼一瞪,然後狐疑地看著李軒:「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跟我說不是?」
「只能說兇手非常高明,混淆視聽的功夫非常了得,可惜的是她運氣不好。」
李軒一邊說話,一邊繼續在人群中掃望,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一雙小巧纖秀的玉手上。
幾乎與此同時,這雙手的主人嬌軀微顫。
李軒嘆息了一聲,踱步走到了攬月樓行首魏詩的身前:「魏姑娘,我記得你昨天可是留著指甲的。」
魏詩臉上的血色,不知何時已全數褪盡,她眼帘下垂,依舊保持鎮定,看向了自己的雙手:「公子你好仔細,我嫌礙事,所以剪掉了。」
「所以留在案發現場了?」李軒拿出了他懷中的手帕:「我想魏姑娘對它們應該很熟悉,值得一提的是,這上面還有著死者的血跡。」
江含韻聞言當即蹙眉,直接走到了李軒的身邊將那手帕搶到手中。周圍的眾人,也都在這刻探頭探腦的往兩人張望。
而整個大廳的聲息也逐漸平復,在片刻之後,變得落針可聞。
「公子你這是在懷疑我?」魏詩咬著牙,似在笑著:「可你為何就認定這就是我的?」
「除了你還有誰?」夢星妍不知何時已站起身,她死死盯著江含韻手裡的東西:「那是冰葉紅,這種指甲油是『女人坊』獨有,這樓里在用它,用得起的也就只有你魏詩一個!」
李軒倒不知這指甲油的來頭,他之所以判斷是魏詩,其一是因昨天見過,感覺熟悉;其二——
「魏行首,今天在場這麼多的姑娘,剪掉指甲的也就只有你這一位。」
魏詩愣了愣神,就神色略顯猙獰的與李軒對視:「這種冰葉紅我確有在用,這攬月樓內也就只有我一個人修了指甲。可那又怎樣?大人就只憑這兩枚來由不明的指甲片就想將我定罪嗎?」
李軒則微微搖頭:「魏行首認為這樣狡辯抵賴有意義嗎?我猜南直隸羽林右衛指揮使崔子瞻的兵馬,已經距離此地不遠。他會讓你與這位含煙姑娘生不如死,也會讓你後悔沒落在我們六道司的手中。」
他直接照搬之前司徒忠恐嚇他的話來恐嚇魏詩。可李軒這段話也絕非危言聳聽,在這個時代,他們固然沒有各種高科技的器械工具,可在偵破辦案的時候,也無需像現代社會那麼嚴謹。
只憑李軒手中掌握的證據,已經足以將魏詩定罪。
而博陵崔氏如果有機會,也一定會向這位魏行首施以最殘酷的報復。
「可這不對——」彭富來眉頭大皺:「我昨天雖然睡著了,可我記得我懷裡一直抱著人。」
李軒微微皺眉,他再看了魏詩一眼,隨即就神色微動,把視線掃向了她身邊的侍女,然後一聲沉吟:「纖穠合度,丰韻勻稱,總之手感極佳——」
彭富來是極聰明的人,只一點就透,他睜大了眼,也瞪向了魏詩:「所以昨夜陪我睡覺的,其實是她的侍女?好哇,下迷藥不算,居然還以次充好!」
李軒則冷笑著,看向了門外:「魏行首還不肯招認?我猜你是不懼崔家的嚴刑拷問的,可你忍心見你這位忠心耿耿的侍女,還有這位含煙姑娘,也隨你一起承受那非人酷刑?」
那含煙的面色也已轉成鐵青,可她卻咬著牙,一言不發。魏詩身邊的那位二八年紀的侍女雖然眼神恐懼,身軀微顫,卻也沉默著,倔強的昂著頭。
「是我——」
魏詩悠悠一聲嘆息,她苦笑了笑,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衰敗了下來:「她們只是從犯,是受我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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