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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東難以置信看著人群逐漸散開,忙的一把推開瓮叔,護住哲秀秀的屍體哭喊起來。
「誰都不准動我師父!我一定要殺了兇手為她報仇,我矮寨絕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報仇的跟我來,兇手就在乾州縣城裡!」
他拔出了腰間的短刀,雙眼通紅,像一頭暴怒的惡狼一樣不管不顧的衝進路口要下山報仇。
但是埋頭跑了幾步,回頭才發現根本沒有人跟上來。所有人只是站在原地,臉色木然,只有在眼中才會顯現出幾分難過來。
面對哲秀秀的死就像是面對一個百歲安然離世的老人,從容不迫,只是有些難過。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我師父向來待你們一個個不薄!她如今被賊人暗害,你們竟不思為她報仇而冷眼旁觀!」
巴東站在田埂上怒罵,夏日野草沾著露珠掃在腳踝之上絲絲涼涼的,意外拭去了他身上因為緊張升起的燥熱。
可依舊沒有人動,甚至弓弩都沒有掏出。哲秀秀意外離世,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瓮叔——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腰間永遠別著他的旱菸杆。
「巴東回來,你師父生前不止一次說過。將來無論她死於非命與否,不必報仇,更不要生事。幫她打理完身後之事,埋到後山梧桐谷去便可。」
瓮叔擺擺手示意其他人各自忙去,走上前將黑夜中的巴東拉了回來。
「聽話,不要報仇。你師父畢生不願和朝廷起爭端,不要衝動。你師父的阿鈴現在也失蹤了,矮寨就剩下你了,你要擔起這副擔子來。」
「瓮叔所說的擔子是什麼擔子,是被漢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還要忍氣吞聲嗎?」
巴東憤怒的甩開瓮叔的手,「阿鈴被陸清河搶走了,師父也被他們暗殺了。這口氣我咽不下去,瓮叔若當我是師父關門弟子,鈴兒的丈夫;當我是矮寨的當家人,那就讓所有弓弩手準備跟我下山,叫漢人血債血償!」
翁叔被推得身影一歪,踉蹌幾險些摔倒。連忙扶住路旁邊的老松樹站穩,並不生氣,只是嘆了口氣道:
「矮寨規矩,弓弩手只有鴟鴞令才能調動,這是百年不變的規矩。見不到鴟鴞令,老夫不會帶弓弩下山去尋仇的。他們也不會,你若能喚得動他們,儘管去試試。」
「我不信所有人都和翁叔一樣冷血無情,這些年是師父以一己之力護著矮寨護著大家,才得意安然無事。師父被暗殺,我不信沒有人願意和我去報仇!」
巴動沖議事堂吊腳樓下,胡亂抓住換白燈的大漢往外拽。但是那人輕易的掙脫了,轉身爬上木梯將橫樑上的燈籠換下。
「無鴟鴞令不動兵,這秀秀師父的話,是寨子裡的規矩。巴東兄弟來幫忙吧,還有很多事要做。」
大漢站在木梯上看了眼巴東,長臂一伸白燈就穩穩地掛上去,在晨風冷霧中搖擺,為整個寨子籠罩上一股寂靜淒涼之色。
「我不管,我一定要為師父報仇。沒有弓弩兵我一樣可以為師父報仇,我不像你們那樣冷血,就是拼了這條命要給她報仇!」
撂下狠話,巴東轉身奔下山當真去給哲秀秀「報仇」去了。只是這一去便不曾再回來,矮寨弓弩兵的紀律比他想像中的更強。亦或說這些人比想像中的冷漠,竟是如此從容不迫地操辦起喪事來。
利用仇恨鼓動苗兵造反,從而順勢掌控矮寨的計謀,於他來說失敗了。瓮叔所言尊他為寨主統領寨中大小事務,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爛事。
弓弩兵只認鴟鴞令,以前因為拿著鴟鴞令的人是哲秀秀。他誤以為這些人認的是她,而然並不是。
山間第一縷晨光破雲而出時,寨子中的靈犀角的聲音同山腳下的驚鳥鈴聲向應和。背著包袱一路從鴨嘴渡口趕來乾州的蘇明舟,最初停在城郊外矮寨下山的必經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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