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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灃頓了頓，自嘲的一笑。
他低頭看陳禾不滿的神情，忽然心裡一動，仍以那種怔忪迷茫的語氣說：&ldo;最初在幻象里，我看到你渾身是傷，哭著問池塘在哪裡。&rdo;
&ldo;……&rdo;
就連現在，清醒過來腦子一片空白，沒看蜃珠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池塘好嗎？
陳禾憤恨的想。
醍醐灌頂只能讓他感覺到這裡不是陳府後院池塘，他不是三歲！如果沒這個，他真的有可能問得出池塘跑哪去了這種幼稚可笑的話！
&ldo;嗯，在赤風沙漠，滿臉髒兮兮的問我池塘與蟈蟈為什麼不見了。&rdo;釋灃依稀聽到師弟咬牙切齒的聲音，他佯裝沒聽見，&ldo;衣不遮體，蜷縮著發抖，滿身沙粒往下滾，我心中一震，就陷入了心魔幻境中。&rdo;
&ldo;衣不遮體？&rdo;
&ldo;我說錯了，並非衣不遮體，你沒穿衣服。&rdo;
&ldo;……&rdo;
這是幾個意思？
陳禾呆住了，不知是否聽錯。
他急急的抬頭，看著釋灃，結果師兄不苟言笑皺眉回憶的模樣，讓陳禾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ldo;都是心魔，倘若當初一念之差，沒將你帶回黑淵谷，便是如此悽惶。&rdo;
釋灃嘆了一聲，鬆開攬住陳禾肩背的手：&ldo;我確實想得太多，以至心魔有隙可趁。不提也罷，我們回京城，與浣劍尊者商議季弘的事吧。&rdo;
等等！什麼叫不提也罷！
不能不提！
陳禾急了，卻又要撐住他&ldo;穩重理智&rdo;的面子，只好狀似不在意的追問：&ldo;可是師兄的心魔幻象里，為什麼我會沒穿衣服。&rdo;
‐‐眼睛亮亮的，釋灃好久沒有看見師弟有這樣的眼神了。
以前是常見的，陳禾忘得快，所以容易歡喜，小時候也很好哄。
上次看到這眼神，還是在豫州西城置了房子，布置了一番，給陳禾屋裡添了不少雲州竹編的物件，還在青瓷深瓿養了幾條小魚時。
&ldo;你沒穿衣裳，自然是石中火將它們燒光了啊。&rdo;
&ldo;……&rdo;
陳禾再次呆住。
竟，竟然只是這樣？
他還以為師兄早已對他有意，故而在心魔幻象中有所體現，不然怎會看到那番情形。釋灃又說&ldo;看到後掙扎不出，深陷入幻象&rdo;，害得他誤會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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